特广场,沿莫斯科河的公路两侧,能够容纳两辆车并行的辅道上,就已经站满了人。这道密密匝匝的人墙,从阿尔巴特广场的路口处开始,一直向前延伸,最终延伸到了国防部大楼的入口处,整整一点五公里的道路两侧,全都是人,而且,粗略的看一眼就能看出来,聚集在这里的绝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在这些年轻人中,又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光头”。
没错,在如今的俄罗斯联邦国内,崇拜萨夫瓦的主要就是年轻人群体,准确的说,是年轻人群体中的激进民族主义者,那些极右翼的排外民族主义者,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将他视为了精神领袖,他在短片中那一段简短却富有攻击性的言论,被无数的右翼、极右翼年轻人奉为圭臬,每次听到那些经典的句子,这些年轻人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萨武什卡......”
“萨夫瓦......”
随着萨夫瓦从车顶上探出身子,围聚在道路两侧的人们瞬间便沸腾了,有人一边朝着他挥手,一边扯着嗓子喊他的名字,也有人喊他的昵名,还有人只是啊啊啊的一个劲叫唤,甚至是一边叫唤一边跳脚。
萨夫瓦保持着僵硬的笑容,他将右手握成拳,高举过头顶,用力挥舞了两下,而后松开拳头,将手舒展在耳边,做了个倾听的姿势。
一开始,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随着他连续做了两次这样的动作,人们终于是明白了。因此,当他第三次举起拳头的时候,人群中开始喊出整齐的:“耶!”当他再次放下拳头,在耳边将手舒展开的时候,人群中爆出整齐的呼声:“萨武什卡!”
“萨武什卡!”
“耶!”
......
车队保持着缓慢的速度向前行进,道路两侧的呼喊声整齐划一,那声音如同海上席卷而来的巨浪,一遍遍的冲刷着萨夫瓦的耳鼓,尽管此时的萨夫瓦整个人都冻麻了,可他依旧觉得身体里的热血在沸腾着,此时此刻,他甚至有了一种掌控天下的错觉。
当然,错觉始终就是错觉,萨夫瓦还不至于迷失在那种虚假的幻境里。他很清楚,道路两旁这些人之所以崇拜他,是在多重因素联合作用下的结果,生活的不如意;国家的积弊;社会的动荡;未来的迷茫等等等等,他之所以能够成为年轻人们的偶像,是因为他在这个特殊的时候,适时的表现出了一种大国国民该有的气势和强硬态度,至于说打死了多少恐怖分子,那都是次要的。
人们对一个偶像的关注是具有时效性的,因此,这些年轻人今天可能崇拜着他,明天可能就会将他抛诸脑后了,所以说,萨夫瓦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保持自身在联邦年轻人心目中的偶像地位,与此同时,尽快将这种暂时性的影响力,转换为更加持久,更加有效地政治影响力。
在无数人的欢呼声中,车队缓缓驶入国防部高大的拱门,直到车队最终进入拱门,绕过花坛的时候,已经快要被冻僵的萨夫瓦才缩回到车内。
“嘶......”打了个冷颤,他蜷缩到椅子里,一边将冻得通红的双手塞进怀里,一边说道:“咱们的行程被人泄露了,回头让茨佩尔查一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泄露咱们行程的应该是莫斯科这边,”柳布在沙发上侧过身,用双手捧住萨夫瓦的脸上,一边轻轻揉搓着,一边说道,“不过,对方没有恶意。”
女人的手心很暖,带着丝丝沁人的香气,而且与萨夫瓦之前经历过的女人不同,柳布的手保养的很好,即便是手心、指肚的位置,肌肤都很柔软细腻,半点硬茧都没有,抚摸着很舒服,萨夫瓦只感觉被冻麻的脸迅速恢复,热热痒痒的。
片刻后,车子缓缓停了下来,柳布捧着萨夫瓦的脸端详了一眼,又替他拢了拢被风吹散的头发,这才在保镖打开车门的同时,坐回到属于她的椅子上。
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萨夫瓦没有第一时间下车,他先朝车外看了一眼。
此时,车子就停在国防部大楼主入口前的阶梯下方,在阶梯上方,站着三名军官,其中两名是中年人,从佩戴的肩章上看,两人都是少校,而最后一人看上去最多三十出头,却佩戴着中校的肩章,而从他的臂章上看,红色的雄鹰配盾剑,与萨夫瓦军装上的臂章一样,这说明此人也是在民防部队任职的。
目光在三人的脸上转了一圈,萨夫瓦才从车内钻出来,在他双足落地的一瞬间,车外的三人朝他行了个军礼——如今的萨夫瓦军阶是上校,比这三人都高,因此,三人向他行军礼是必须的。
给三人回了个军礼,萨夫瓦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