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个声音,在场的三人除开塔维纳尔仍旧满脸淡定以外,其他两个都神色微动。
花散里抬起脸,看着缓缓踩着无形阶梯往下的八重神子,一语不发。散兵则更是因为她先前的那句话直接闭上了嘴巴,压抑着脸上表情的变化。
“呀,都不高兴看到我嘛。”
八重神子故作惊讶的捂着嘴,摇了摇头,在花散里的身边停下,凑近过去似乎在轻嗅着什么。
“连气味都没变,还是以前的样子。”八重神子眉眼弯弯,“你知道你一句话把我骗得多惨么?”
“不就是让你守一下神社,倒像是逼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难道现在还没实现油豆腐自由吗?”
花散里无奈笑骂。
紧接着她的语气微变,“如果她还在的话,再次见面,她会这样回答你。如何,是否感觉到了些许慰藉?”
八重神子定定看着花散里,那双时时含笑的眼眸不知不觉间染上哀伤。
“狐斋宫,你这个骗子。”
“嗯,她说对不起你,让你一只小狐狸独自挑起神社,她很抱歉。”
花散里就那样看着八重神子,面具遮挡了她此刻的所有表情,但光是听声音,就能想象到此刻的她应当是笑着的。
“她一个人躲了那么久,你们也都走了。”
“嗯,她只是还没有走出来,你会帮她的,对吧?”
“我,这些年也有点寂寞,你们,呵,一个个的,都以为自己是必须去顶上的那个,真是自以为是。”八重神子的耳朵抖动了一下。
“不过你也理解的吧,怎么能就那样看着稻妻,看着那么多人白白丧命呢,神明不在,我们当然要自己想办法啊。”花散里轻笑。
“现在看来,我们还是很厉害的,这不是让稻妻等到了她回来吗?”
八重神子不再言语,她久久的望着对面佩戴狐狸面具的巫女,心中有千万句话想说,但是,她也深刻的知道眼前的人不完全是狐斋宫。
自己只是在借机闹脾气而已,她知道。
那个狡猾的狐狸。
连告别都要让自己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原来她也怕自己骂她吗?
“花散里小姐,感激你为稻妻所做的一切。”
八重神子很快收拾好情绪,过去那么多年,她早就不是那个傻乎乎的,会被油豆腐骗走的小狐狸了。
“也感谢您愿意听我任性的无理取闹。”
花散里有些怔愣,她看着眼前的八重神子,属于狐斋宫的那部分记忆中,那只年幼的小狐狸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你也长大了,真好,她看到一定会高兴的。”
花散里的身形开始消散。
她重新环视几人一圈,眼神在塔维纳尔和散兵身上稍作停留,对着散兵道:
“虽然不知道您经历了什么,但还是祝愿你今后过得更顺遂一些,嗯,这不是神的祝福,斗胆算是我的。”
接着看向塔维纳尔点头微笑。
“感谢您一路的照拂,我能感觉到您内心怀揣真诚的善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绷着脸,想必也是有着自己的原因吧。因此,希望有一天,您可以更自在更从容些,这算是我对您是祝福。”
“再见。”塔维纳尔挥手。
“再见。”花散里同样挥手回应。
她的身影崩解成零星光点,飘散向四周。
八重神子神情有些复杂,稍稍仰头看着飞散的光点,伸出手,接过即将落地的狐狸面具。
花散里的声音还在回荡,轻飘飘的仿佛一阵远去的风。
“不受蒙蔽,不受动摇,一直一直走在你们所坚信的道路上。”
“这是狐斋宫在最终分别前,向她道出的箴言,请容许我也将之赠予你们。”
“与君相别离,不知何日是归期,我如早露转瞬晞。”
……
鸣神大社。
八重神子拿着面具,久久未言。
散兵也从刚才起就出奇安静,一个人呆在僻静的角落,望着影向山下,这里可以看到那个巨大坑洞。
塔维纳尔耐心等着他们eo了一阵,才走到八重神子旁边。
“有关记石,你这边有得知什么信息了吗?”
八重神子放下拿着面具的手,一副被打扰到的表情,斜了塔维纳尔一眼,重新提振精神。
“那个东西啊,资料少得可怜,我都不确定是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