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温迪的脸上仍旧不见醉意,不过可以看出他的状态放松了不少。
一只脚搭在旁边的空椅上,背靠着无形的清风,看起来惬意得不行。
钟离依旧是端坐,看着老友喝酒后还是这副模样,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未有多少嫌弃,因为他早已经见惯。
“这次过来,总不会真的是找我喝酒。”
钟离见温迪大有一副不醉不归的架势,便主动开口挑起话头。
温迪染着醉色的翠色眼睛张合,笑意盈满,“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钟离抬了抬眼帘,无需他再多说什么,温迪便干咳一声,佯装正色道:“稻妻那边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吗?”
“自然,旅者此前曾与我谈及此事,不曾想那位将军如今是这般情形。”
“嘿嘿,你和我就别装傻了,塔维纳尔应该从你这里拿走了岩系的神之眼吧,你说那位雪国的女皇,在这次的事情中有没有出面呢?”
钟离给自己续了杯酒,小酌一口,不紧不慢道:“想来不会。”
“巴尔与那位有所联系,五百年前,我们也是隐约看见了祂的影子的。至冬的女皇可无法排除掉巴尔泽布是否同样有着类似的关联。”
“看来,小塔维的成年礼要延后了。”
温迪看向晴空,举起酒杯,对着某个方向遥敬一杯。
钟离金色眼瞳抬起,同样看向远方。
这两位最为古老的神明,原本神之心所在的位置已经空出。
那种无形的锁链消失后,他们便可抬起头,不闪不避的注视天空了。
注视那座天空之上的岛屿。
同一时刻的至冬国。
冰之女皇沉默着从落地窗收回视线,再度来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暗门,走入暗道。
重复着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的动作,来到最里的那间房间中,又一次用无尽的暴雪湮灭掉从池子里爬出的事物。
不管多少次,她的动作都是如此精准,会根据每次的细微不同将池中的黑色怪物完全搅碎,没有一点放松。
注视着池水再一次冰封,那双冰蓝的眼瞳中只有无尽的寒凉。
至冬城,港口处商人旅客络绎不绝。
多托雷拖着一个和人一般大小的箱子,独自踏上舷梯。
由于他携带的箱子确实不小——乍一看跟个棺材似的,有热心的路人提议帮他一起抬,却被直接拒绝。
“里面是贵重的东西。”多托雷笑着补充了一下,却是让原本想帮忙的人更加疑惑了。
那不更应该小心搬运吗?两个人抬着怎么说也更稳妥些。
不过他的疑惑很快就打消了,因为他看到自己面前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直接扛起了那个棺材一样的大箱子,步履矫健的走远。
他扛在肩膀上的箱子时不时抖动,仿佛其中关着什么活物一般。
不知道塔维纳尔看到自己和新姐妹的反应会怎么样,应该会很有趣。
与此同时,远海中的塔维纳尔正面无表情的用手拨开糊在脸上的海藻。
速度快就是这样,总是会蹭到一些东西,比如没来得及避开她的小鱼小虾,以及一些水藻之类的。
水下的道路并不比天空通畅,她到目前为止已经撞到了两只海龟三朵水母一条章鱼以及两条鲨鱼。
或许她应该组织大家构建一个合理的水下交通系统。心里吐槽着,她表情镇定的又扫开了一条即将撞到脸上的飞鱼。
飞鱼被银白长发抽开,被动跃出水面,飞了好一段距离。
一只海鸟掠过,爪子一探一抓,当场拦截住了即将落回海面的飞鱼。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海鸟鸣叫了一声,潇洒离开。
塔维纳尔暗道一声好家伙,自己这也算是做慈善了吧?
希望下次运气能好点。
……
一周过后。
塔维纳尔可算是看见了远处的陆地。
她飞到半空,视野开阔的环境下她能看见远处有座高耸的雪山。
龙脊雪山在那边,蒙德也就不远了。
塔维纳尔跃出水面,用水元素抽走了身上的海水,飘扬的银白长发有所收敛,变回了原本长度。
清风掠过,自海洋而来,带着微咸的味道。
蒙德的绿野上,树木繁茂,气候宜人。
暖风轻轻扫过树梢,枝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