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而有情调的小夜曲与弥漫在空气中的酒香为这间不对普通船客开放的房间镀上一层奢靡的气息,长条餐桌上静静燃着的烛火与头顶的水晶吊灯交相辉映。
那些穿着考究的绅士与小姐们三两成群,或举杯交谈,或掩嘴轻笑。
他们大都是至冬人,大都有着白皙的皮肤与浅色的眼睛,身材普遍高大,即便是那些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小姐,行走间也不乏那种长期生活在雪国所带来的锐利感。
换做一般人走入这样一个仿佛满是精英和有钱人的高档宴会厅,多少都会有些不自在。
每当那些充满审视意味的目光扫来时,总有种被人里里外外窥探干净的不适感。
只是,比起塔维纳尔,他们的注视显然不算什么。
雅蒙毫不在意这些行走的食物的目光,她神色轻松犹如在自己家的后花园散步一般穿行在人与人之间,眼里只有那张长餐桌。
伊凡等待着美丽的少女露出崇拜或者艳羡的目光,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雅蒙银白色的背影。
看来是个见多识广的美人。
他重整心态,跟随着来到雅蒙身后,斟酌着语言向前一步,同时看向雅蒙的正面。
雅蒙盯着盘子里的纸杯蛋糕,眼神中透着一股迷茫。
这玩意,怎么吃来着?
思考只是一瞬,雅蒙很快就有了决定,拿起一小块纸杯蛋糕,也不分离包装,就要整个放入口中。
伊凡脸皮一抽,伸手压住雅蒙即将抵达嘴边的手。
“这个是这么吃的……”他做着示范,雅蒙盯着他的手,依葫芦画瓢模仿。
“对,就是这样。”伊凡微笑,眼中闪过一丝探究,“你以前没接触过这些?”
雅蒙眨眼,“我进食不需要甄选,全部都是能吃的。”
伊凡的眼神染上同情,“多吃些吧,在这里不需要像以前一样节约,挑自己喜欢的吃,多少都有。”
两个频道的对话正常进行,伊凡对这位新来的美丽小姐有了更多的了解。
比如,她还有个姐姐,又比如,她们没有稳定的工作和居所。
“阿嚏——”
房间里伏案书写的塔维纳尔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低声自语:“真是奇怪,古神化身也会感冒吗?”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堂堂巡查官兼执行官八席在某些误会下已然变成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
“如果不介意,你可以带着你的姐姐一起到我的庄园做事,我正需要一些帮手。”看在这位小姐如此美丽的份上,伊凡不介意做些好事。
“姐姐说乖乖给人打工是任凭自己的剩余价值让人剥削,要学会摸鱼。”
前半句充满了打工人的怨念,伊凡还能勉强理解,之后后面……
“额,摸鱼是什么意思?”
“下水,抓鱼,进食!”雅蒙确信。
“所以你姐姐是个渔民?”
“……”什么是渔民,能吃吗?雅蒙张嘴,满脸呆滞。
伊凡也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的视线随机落到雅蒙的一头银白长发上。
“你的头发……很漂亮。”他嘴角上翘着,美丽的事物总是令人心情愉悦,伊凡没有多想就伸出手,触碰向一缕飘散在身边的银丝。
噼啪!
手指与银发接触的瞬间,一朵火花迸射,伊凡触电般收回手,另一只手迅速覆盖在刚刚被电的右手上。
伊凡低着头,表情在阴影中看不清楚。
……
塔维纳尔看了眼窗外的景色,漆黑的画面上波浪安静涌动,海底的游鱼绕开邮轮,显然这艘航行于海面的巨型不速之客让这些原住民相当困扰。
星光在天边闪烁,快到饭点了。
换做以往雅蒙早该回来追着自己不停嚷饿了。
今天是遇到什么新玩具了?能克服她的进食本性还真是难得。
心里这样腹诽不假,但是塔维纳尔还是披上了风衣外套走出房间,她得确保雅蒙没偷偷把哪个倒霉蛋无声无息咽进肚子。
虽然自己这段时间的教育卓有成效,让雅蒙深切感受到了自制力的重要性,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走在船舱之中,嘈杂的交谈声不了避免进入耳朵。
有对家人孩子的抱怨、小孩子不加克制的嬉笑打闹、有你侬我侬的温声耳语……
这趟船上的船客很多,上面住人
塔维纳尔能隐约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