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卓娅吃完了这一餐,跟随着塔维纳尔离开酒馆,如同饭后散步一般一路向着塔维纳尔的府邸返回。
她能感觉到途中有好几道隐晦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她们两人,但还是让自己坚持住了没有回头。
直到她们抵达府邸,那些背后注视的目光都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
“看来还不是完全丧失了理智。”塔维纳尔看也没看身后,没头没尾说了这么一句后,径直朝前迈入了院门。
......
阿列克塞的家族领地之中。
检查完从远方借助仪式传递回来的图像,阿列克塞最年长的那位跪在鲜血绘制的法阵前,双手抵于额前,嘴里既狂热又痛苦的低念着什么。
“万能的主,无处不在的主,我们有罪,家族中出现了背信者,我们的存在或许已经暴露,您的仆人向您忏悔,请您指引我们......”
黑色兜帽下脸上布满深刻皱纹的老人一声声一遍遍的重复着祈祷的话语,回声不断在空旷的地下空间内响起,绵延不绝。
在不远处的一个血池边缘,一个双目被位置空空荡荡的男人伸着手四处摸索,想要离开,刺目的血痕留在他爬过的砖石地面延伸。
一条漆黑的,如同蝎子尾巴一般的钩子从不远处那个正低头祈祷的老人的黑袍底下伸出,洞穿了男人的左腿,将他拖曳向后。
男人绝望地试图尖叫,双手无力地试图抓住什么,却因为看不见只能一次次扑空,他张开了嘴,却发不出成调的声音。
因为在他的口中,那原本该有一条舌头的位置,只剩下了一个整齐的断口。
“请您宽恕您的仆人,请您宽恕我们所犯下的错误,伟大的梦乡之主......”
老人狂热且痛苦的低吟仍旧没有中断。
任谁听到都不会怀疑他信仰的虔诚以及悔恨的真情实感。
......
第二天,上午。
“我之前答应要去看望同事的家人,要离开至冬城一段时间。”塔维纳尔在饭桌上向着其余人宣布。
卓娅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但她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带着卓娅离开至冬宫,塔维纳尔没有立即返回家中,而是循着上次的记忆,又一次来到那家老旧酒馆的门外。
卓娅在这过程中并未询问,因为那不是自己应该关心的事情,她认为该让她知道的塔维纳尔自然会让她知道,至于现在,只需要扮演好跟随的下属就好。
推开那吱呀作响的酒馆木门,这一次酒馆内的人比上次来要少了很多,仅仅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在角落喝酒吹牛。
吧台那边则还是老样子,须发皆白的老人枯坐在吧台的一角,闭着眼睛正在睡觉,满脸络腮胡的酒馆老板则是坐在中间,手里拿着一份报纸。
听见开门声,酒馆老板随意地抬了下头,看见塔维纳尔后眉头显而易见皱了起来,紧接着又落向塔维纳尔身后的卓娅。
似乎是家长带着孩子上门讨说法了,酒馆老板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往上翻了个白眼,继续低头看报。
不过预想中的女人尖锐吼叫并未出现,那个头娇小,长相与衣着都明显不同于寻常人的少女迈着不紧不慢的沉稳步伐来到吧台前,又看起菜单。
至于那跟随在她身后的成年女性则是上下打量着这间酒馆,带着一种审视般的意味,脸上却并不见多少怒容或者其余情绪,平静到好像完全不在乎那个少女来到酒馆的行为。
“今天吃点能填肚子的,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卓娅,你呢。”
“您决定就好。”
“那就分别都要两份,麻烦老板了。”塔维纳尔抬头,平静的眼神与酒馆老板对视,完全没觉得来酒馆吃晚餐有什么问题。
事实上也确实没有问题,既然菜单上提供了这样的选择,这是顾客的自由。
只是吃饭的话为什么不去餐馆或者回去,不是更卫生更自在吗?卓娅有着同样的疑惑,只是没有问出口。
酒馆老板记下要求,将报纸对折着放到一边,恢复了平时的冷淡,转身进入后厨。
既然不是来找麻烦的,那就随便了。他并没有多余的好奇心分给每一个进店的客人。
塔维纳尔走到酒馆内的一张空桌上坐下,一边等待一边听着隔壁那毫不掩饰的交谈。
“你们听我说,想发财当然要进那些工厂,你想想,你们打猎一年能有几个钱,喝酒都要我请,孩子吃饭都成问题。像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