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注意到,不知何时,周围多出了这么一个人。
纳西妲很惊诧,毕竟她带人进入这个意识空间的时候,确信只带了荧和派蒙。
随后她将视线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团灰白云雾正渐渐凝聚出半个人形,从中显现出塔维纳尔的容貌。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半透明的轮廓,和周围的灰白云雾混杂在一起,时隐时现,就像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散去的幻影。
“塔维纳尔!真是太好了,你还活着!”
派蒙最先喊出声,那股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好久不见,小派蒙。”云雾凝聚的塔维纳尔先是转过去回应了派蒙,摊开手掌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不过关于我是否活着这件事,从狭义上的感念来说,我应该是死了的,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只是非物质层面上的聚合体。”
派蒙被说得有点绕,她晃了晃脑袋,“总之,你不会消失了吧?各种意义上的那种。”
塔维纳尔点点头,“是的,即便是以这种形态,我也依旧能够存在下去。”
“那就好那就好......”派蒙拍了下胸口,庆幸不已。
“对了,你刚刚说你有办法对吧?”
她旋即又想起重点,面露期待地看向纳西妲和大慈树王,好像再说有救了。
这时大慈树王才开口,面带笑意。
“看来这位新来的客人是你们的朋友。”
“是的,她之前帮过我许多,尤其是在不久之前,挡下了一枚来自天空岛的判罚之钉。”
纳西妲简单几句囊括了塔维纳尔所做的事情,大慈树王在听见判罚之钉的时候明显一愣,似乎没想到须弥会遭遇如此大的麻烦。
“不过看你们现在的样子,想来已经把麻烦处理妥当,请容许我代表现在的须弥人感谢你。”
大慈树王真切地道谢。
“关于你所说的拯救世界树的另一个办法,我想听听。”
介于纳西妲所说的事情,大慈树王对塔维纳尔的初始好感不少。
加上她也多多少少能看到一些塔维纳尔当下状态的特异之处,以及对方无声无息潜入意识空间的手段。
大慈树王觉得塔维纳尔应该掌握有一些常理之外的手段。
塔维纳尔将手朝前一摊,一本虚幻的书册显现在她手中。
那是《记叙之书》。
一般情况下旁人是无法看见《记叙之书》的,但这里是一个意识空间,塔维纳尔自己能看见的东西,自然也能令其显现出来。
又或者说,她展现出来的并非真正的《记叙之书》,而是源自她意识层面的一个投影。
“在此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要和您确认。”塔维纳尔的语气起伏不大,用词倒是礼貌了起来。
“请问吧。”大慈树王含笑道。
“我们做一个假设。”
塔维纳尔不急不缓地叙述起来。
“首先,我们假定大慈树王的历史被删除,而后,有人将相关的历史重新书写,污染会再度回归吗?”
大慈树王略一思索,“我没试过,不过我想会的。”
“为什么?”塔维纳尔继续道,“知晓当年真相的人早已经死去,还是说包括您在内的那段历史本身就携带有污染?”
“你不是很清楚么,我就是污染的本身了。”大慈树王摇了摇头,很是无奈。
“那么,假若那个历史学家复原的是错误的历史呢?”塔维纳尔嘴角带上了些许笑意,“重新书写的历史中,只字不提大慈树王,而是小吉祥草王呢?”
“......”
大慈树王难得沉默了一下。
塔维纳尔笑意逐渐明显。
“我们再做一个假设好了,既然大慈树王的概念指向着您,想要根除禁忌知识就要将您的概念从世界树中抹除。”
“这样一来修改了大多数人的认知,可这是否说明历史改变了呢?”
大慈树王看着那半隐于雾气中的人,“历史是过去,过去本身不会改变,能被修改的只有记录的载体。”
塔维纳尔歪头,再也不掩饰她的笑意。
“所以,禁忌知识的传播只是利用了世界树与世界的链接,有人记得它,它就不会真正消失。”
“在此基础上,不与世界树链接的人不受影响,比如那几位降临者。”
“即便您抹除了自身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