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正将最后一块蛋糕吃下肚子,拿起文件看了看,一边签字一边问:“他还在办公室?”
“是。”
往窗外看了一眼,天已经黑了,芙宁娜看到没有流星雨后,暗暗松了口气。
此前持续半月的流星雨显然不能说正常,这让她忧心了好一阵子,好在最后并没有对枫丹造成太大影响。
那维莱特说,那些流星雨昭示着世界的进程在向前推进。芙宁娜为了不丢神明的面子没有问太多,跟着装模作样几句后就赶紧走了。
时间还没到她就寝的时候,不过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让她疲惫,她决定早点休息。
芙宁娜没有去管还在加班的那维莱特,将签好字的文件交过去后,就又回到了寝殿。
进屋关门,她将礼帽取下往旁边的桌子一丢,完全没管帽子其实没丢准滚到了地上。
拖着劳累的身体扎进柔软的床,芙宁娜眼睛一闭就要睡过去。
她今天海露港枫丹廷来了一趟,早些时候又参加各种活动,已经是相当的疲惫。
在芙宁娜所无法发现的地方,有只眼睛自海露港起就一直跟着她。
那只眼睛的另一头连接着个无所事事的人。
“打扰人睡觉总是不道德的,那就等下次好了。”
塔维纳尔收回视线。
她现在正坐在一家名为博蒙特的工坊外面的一把椅子上,手里拿着份沿路过来时顺便在街边买的报纸。
完全打开的报纸几乎挡住了她的整个上半身。
枫丹的报刊行业很是发达,除了处在龙头地位的蒸汽鸟,还有不少小报,塔维纳尔来者不拒。
不远处荧和派蒙正在和工坊的老板闲聊,从老板口中得知林尼和琳妮特这对双胞胎的口碑相当不错,是良善的好人。
她们说话的时候,工坊外面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不好好抓紧时间工作,又在跟别人闲聊啊老板,跟我们聊几句怎么样啊?”
来人说话带着一股子痞气,眼神不善。
这帮人是来讨债的,虽然工坊老板说下个月就能还清,但对方显然不打算就此作罢,隐隐有准备武力要挟的征兆。
荧和派蒙对了下眼色,又往旁边看一眼,不远处的塔维纳尔好似对这边的情况毫无察觉,报纸挡着脸,也叫人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又看看烛,烛也站在旁边的一棵行道树下,似乎在考量对方作为睡觉场所的可能性。
荧觉得这是正常的债务关系,并不打算插手。
正准备叫上塔维纳尔偷偷溜走,另一边就响起了熟人的声音。
“喂喂,忙着收债之前,要不要先好好把自家的账目算清楚了。”
她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芙宁娜坐在歌剧院最高处的椅子往下看着,此时下方正在进行着一场审判。
平日里从不缺席任何一场审判的芙宁娜今天却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还不断回想着不久前的事。
本来会以为能和闻名各国的旅行者进行一场震撼人心的初见。
故事却没有像那些流传于世,经久不衰的歌剧中那般发展。
这本该是英雄与贤王的对话。在自己手中,成了只有她一人投入的独角戏。
她的眼睛黯淡下来,没有表情地看着下方正在上演的审判。
被告的情人杀害了他的儿子,而他的妻子站在原告席上,控诉他的不作为。
芙宁娜看着下方那位痛苦的母亲,神情麻木愧疚的父亲,没有插话,任由大审判官作出最后的裁决。
被告和被告的情人被警卫押走,歌剧院内的观众陆陆续续离开,芙宁娜也不例外。
她晚些时候还有位预约了跟她见面的民众在等着,所以现在要回枫丹廷的沐茫宫做些准备。
......
“怎么下雨了,明明刚刚还是大晴天,枫丹的天气真是古怪。”
枫丹廷中,塔维纳尔一行人正准备将制作魔术口袋的材料送到工坊,天空突然就有大雨倾泻而下。
“没办法,在歌剧院有审判的日子,经常会有这样的阵雨出现,不过别担心,一会就停了。”
林尼看来对此早已习惯,他头顶的帽子正好还挡下了一部分雨水,想来枫丹不少人出门会带伞或者帽子也是有天气的原因在。
刚刚跟他们认识的菲米尼则像是受到了这场雨的触动,看起来内敛的他情感有所表露,被派蒙发现,关切起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