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复杂地看向卧室床上呼呼大睡的芙宁娜。
“我说,你们这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你瞎说什么,这哪里叫死路,又不是真会死。”塔维纳尔在烛的脑子里反驳着。
烛忍不住伸了伸猫爪子,想要在塔维纳尔脸上挠一挠,“你觉得是好事,你怎么不自己跟她说。”
“你以为我让你打入内部是为了什么,她现在对你的信任度可比一个不知底细的至冬巡查官要高多了,别磨蹭,快去。”
黑猫烛向上翻了个白眼,朝芙宁娜的床走去,脑子里还不忘回嘴:
“知道了知道了,一天到晚催这催那的,我欠你一条命就得用命给你抵上是吧,你们至冬不讲劳动法的吗......”
轻轻一跃,黑猫跳到芙宁娜的床上,走前几步到枕头边,“醒醒。”
芙宁娜仍旧闭眼,睡得深沉。
“醒一醒——”
黑猫用脚上的肉垫推了下芙宁娜,仍旧毫无反应。
“得罪。”
低语一句,黑猫按住了芙宁娜的鼻子和嘴巴。
十秒,三十秒......
“唔......”芙宁娜被憋醒,眼睛勉强睁开条缝隙,就见一个猫头杵在眼前。
眼睛在夜里泛着光,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
芙宁娜猛然惊醒。
黑猫也顺势挪开了爪子。
剧烈喘了好几口气,芙宁娜终于缓过气来。
“你大半夜不睡觉,我还要睡啊,明天事情好多。”
芙宁娜打着哈欠抱怨,看到黑猫端坐的姿势,渐渐察觉到烛似乎有什么要紧事要说,又连着打了两个哈欠,抹去眼角的泪花,勉强打起精神。
“说吧,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睡不着?”话到最后还不忘记调侃一下。
烛抖了抖胡须,“芙宁娜,再过多久,枫丹会有一场大灾难发生。”
芙宁娜一时沉默,“预言?”
“对。”烛点头,“原始胎海之水泄露进海里,白淞镇会首先遭遇灾情,很多人会在上涨的海水中溶解在水里。”
这简直就是预言的一角,将一个原本还比较宽大的概念变得具体起来。
没有第一时间怀疑真假,芙宁娜对预言的相信与在意胜过枫丹的每一个人。
从五百年前开始,她就被告知那是必然会发生的。
芙宁娜低下头,“我......”
可是她并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她既没有力量,也没有能力。
芙宁娜只是相信着另一个自己所说的话,相信她给出的承诺,进而走在这条路上。
“我知道你现在实力受限,无法处理这件事。”
芙宁娜一抖,脸上的皮下肌肉难以控制地抖动。
“我也知道你一直在偷偷想办法,即使不知道如何解决,也在为此努力。”
低着头的芙宁娜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半晌,她轻咳一声,猛地抬头,露出略显夸张的笑容。
这是打算又用浮夸的神明架势盖过这场交谈了。
即便是烛,也无法让她完全相信,暴露出自己的虚弱。
即使这在别人眼里看来是在强撑着维持某种体面。
她也要这样做。因为她答应另一个自己了。
就在芙宁娜打算开口前,烛先一步将话说出口:
“我可以帮你,我们可以帮你。”
不等她反应,黑猫动作轻盈地跳下床,走到卧室内的那面全身镜前。
“芙宁娜,过来,到镜子这边来。”
心中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芙宁娜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飞速加快着,几乎要跳出胸膛。
她掀开被子,甚至都没有穿鞋,赤着脚下床。
不去管脚掌被冰凉的地面刺激地全身哆嗦了一下。
此时她心脏的鼓动所带来的血液流动加速,完全可以盖过着些许寒意,甚至如果没有脚下的降温,她脸上都要因为血流加速泛起红来。
芙宁娜眼睛看着镜子,疾步来到镜前。
卧室内没有亮灯,此时全部借由屋顶天窗照下的月光照出镜中人的面容。
那是芙宁娜等待了百年,于梦中无数次梦见的人。
是另一个自己。
“多少年没像这样见面了呢。”镜子中的芙卡洛斯周围围拢着淡淡的雾气,不过此时光照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