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终于有一个人注意到了它。
这的确是很不起眼的建筑,跟曾经随着海水上涨而被淹没的那些房屋别无二致,看起来普通地毫无研究价值,平时会光临这里的只有水下生活的小生命们。
小生命们聚集在这里组成“家族”,传承了上百个代,一直安稳地生活着。
直到今天,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这份安宁。
塔维纳尔拨开水草,用凝成的冰墙隔开那群气势汹汹的螃蟹,终于在一个紧闭的扇贝前停下。
那股引动她感知的气息就在这里面。
塔维纳尔用手轻轻在扇贝上敲了敲,见其仍旧紧闭,毫不配合,塔维纳尔只好跟其谈谈。
“你知道海鲜的制作有多少种流派吗?”
扇贝不知道,扇贝也不想知道。
紧闭的贝壳张开,塔维纳尔对它友善一笑,这才看向里面。
倒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一颗珍珠。
光从外表看不出特殊,不过塔维纳尔发丝中的眼睛睁开后,可以看见珍珠的内部包含着一缕细小的碎片,比头发更细,只有小拇指长的一小节。
这是......
塔维纳尔眯了眯眼,看起来像是笑了。
芙卡洛斯的歌剧院内。
刚刚还在和身边人交流台上那副戏剧应该如何演绎更为精彩的塔维纳尔话音一停,随即伸出手在虚空中张开,展示出从外界映射过来的珍珠模型。
“看你的样子,看来是找到什么好东西了?”芙卡洛斯偏头。
塔维纳尔点点头,看了眼台上正和那维莱特说话的自己的倒影——已经摊牌了,接下来就该整点花活,给年轻的水龙王见识一下法外狂徒的恶趣味。
收回对自己影子的关注,塔维纳尔现在更想看芙卡洛斯接下来的表情。
尽管有所克制,但她的语气还是称得上兴致盎然:
“如果我没有眼花的话,这应该是厄歌莉娅的遗物。”
“不过大家似乎更习惯将它称为,魔神残渣。”
听到那维莱特的命令下去,警备队马上忙活起来,刚刚跳上台的荧表情一言难尽起来。
直到现在,荧对于这里发生的事情都还是一知半解。
那维莱特看到她,微不可见地呼出一口气。
“最近发生的事情不少,把你们出狱的时间忘记了,抱歉。”
“我们过来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很多警备队调动,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还有刚才那是......”
“事情有些复杂,现在白淞镇那边出了些事情,请容我之后再同你们详细说明,现在,我要先去找某个人谈谈。”
荧马上就领悟了他说的某个人是谁,下意识地就抬起头仰视,贵宾席上坐着的芙宁娜半低着头,神情有些看不清,不知是在想什么。
那维莱特快步离开,他沉着一张脸,空气都似乎变得沉重起来。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派蒙才小心地凑到荧耳边说:
“我刚刚都不敢说话,还有塔维纳尔是这么回事,你听见她消失前说的话了吧,这是针对公子那件事的报复吗?她到底做了什么?”
荧摇头,“现在不清楚,不过我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小事情,还有白淞镇那边,一下调动那么多人......”她金色的眼眸一转,“我们先过去,那维莱特这边,等他和芙宁娜谈完,或许能有所收获。”
......
十分钟前。
白淞镇内。
水位上涨中不断将白淞镇的房屋吞没,在见证了不久前有人直接消失在水中的一幕后,再没人敢保留抢救财物的念头,脑子里只剩下跑。
美露莘们组织着救援,很大程度上保证了大多数人的安全,只有几个实在倒霉,因种种原因落后一步,被混杂了原始胎海之水的海水吞没。
情况混乱之中,没人留意到那些接触到海水的人在溶解时的异状。
在海水与他们的皮肤接触时,叠加在镇民身上的朦胧影子从一直闭着眼的状态睁眼,蒸发在空气中,而在这个间隙,镇民的身影犹如被拍摄下来的定格画面,压缩成没有厚度的一片,这才消失在水中。
与此同时,被那维莱特拿在手里的,存放有白淞镇全体镇民照片的文件袋内,与白淞镇那位镇民对应的照片上,那原本就很生动的人像动了。
照片里的人张嘴叫喊着什么,随后左顾右盼,摸不着头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