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新房间内,塔维纳尔盘腿坐在床上,指尖把玩着昨日获得的那枚珍珠。
前代水神的部分力量遗留在珍珠内。
不管从哪只眼睛哪个角度看,都更像是珍珠形成过程中的杂质,其对环境的危害程度甚至不如一只水史莱姆。
“魔神残渣,能无害到这种程度,厄歌莉娅赴死的时候得有多坦然。”
塔维纳尔指腹捻着珍珠,自言自语般看了一眼阳台的方向。
这里刚好能够看到沐芒宫,还有沐芒宫前的水神双手环剑的神像。
神像并未雕琢出细致的面容,塔维纳尔似乎透过那张模糊的面孔,窥见了两代神明的共通之处。
“呵,还真是神爱世人。”
半晌,她将珍珠捏在掌心。
房间中无形的风吹动窗帘,一层模糊的虚影从塔维纳尔的体内上浮。
被调动的本源涌入掌心的珍珠内,攥住那缕残念。
模糊又破碎的记忆一闪而过。
这份魔神遗物中所包含的信息十分有限。
塔维纳尔唯一可以稍微看清些的是一处宁静的水面,那是在傍晚,落日倒映水中,带给人安宁的感觉。
那应该是厄歌莉娅记忆中印象十分深刻的部分。
否则也很难在长久时光的蹉跎后依然保留出来。
可这会是什么地方?
这至少是五百年前的场景了,跟如今的枫丹差别大到厄歌莉娅当场复活都认不出的程度。
看来只能问问这段时间的亲历者了。
塔维纳尔有了主意,借着已经初步搭建好的云上世界。
她给烛发了条消息,让烛帮忙问芙宁娜。
自己则直接借着便利,向谕示裁定枢机内部的芙卡洛斯打听起来。
“这里倒是有印象,当时就是在这里继承的魔神力量,不过具体的地点,记不太清了。”
“别这样看我,我平时都待在歌剧院里,对外延伸意识的时候也只能看到律偿混能应用系统内的区域。”
塔维纳尔险些嘶出声来,很想说这半挂机的玩法是谁教你的。
但想想芙卡洛斯也不是故意不想出门了解国土内的细节,临到嘴边的调侃最后还是被情商按住,推回肚子里。
好在另一边,烛倒是意外地从芙宁娜口中获得了线索。
“如果你画的这图没有问题的,应该是黎翡区的一个景点。因为远离主城区,自然风光保留得比较多,不少人会在夏秋两季前往那边露营野餐。”
芙宁娜用手指小心地戳着烛摆到她面前的方形玻璃块,显然对于这个可以显示图画但又不是纸张的东西十分感兴趣。
她忍不住问:“话说这玩意你从哪里弄到的,科学院最近又出什么新玩意了?他们房子都炸掉一半了还有那么多经费啊。”
“从至冬过来的东西,我和那边一个老板有些交情。”
烛火将云上世界的终端机用尾巴卷起往毛发里一塞就没了影子。
芙宁娜看得两眼圆瞪。
她难以置信地就要动手在猫毛中摸索,跟看了魔术表演后尝试破解魔术师手法的观众一样。
不过魔法跟魔术到底不是同一样东西。
芙宁娜最后也没找到烛的身上哪里藏着覆盖有皮毛的暗袋,不管伸手摸哪里都是带着体温的柔软毛发。
她终于是放弃,转而问起别的,“你还去过至冬啊,对方知道你会说话?”
不然只能说认知,怎么也谈不上有交情。
“嗯。”
烛模棱两可的态度反倒是引起了芙宁娜少有的好奇心,追问起都有多少人知道烛会说话,哪些人第一次知道黑猫说话的时候是什么反应。
烛被她问得头大起来,最后抛下一句“你过两天就知道了”后连忙跑开。
这段时间烛跟着芙宁娜倒是学会了一个新技能
——遇事不决先跑路。
包括在应对芙宁娜本人的时候都十分的好用。
至少跑到外面有其他人在场以后,芙宁娜为了维持水神的形象至少就不会对着一只猫问这问那了。
枫丹最近的风向不太对。
芙宁娜已经感觉到。
在白淞镇那件事后,枫丹的舆论中预言被提起的次数明显增加,同时还有对她的质疑。
尽管那些声音经过层层筛选阻隔,传到她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是最轻微的程度了,但还是让她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