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这样突兀结束了,说实话,远超祖泽鸿计算,这才哪到哪,他还准备了一个超级炮仗没用呢。
昨晚狂风暴雨回来露面后,钱龙锡和李吽离开,他俩再次跟着离开,只不过别人都走大街,他们绕向西边的胡同,灯下黑轻而易举就到了抚宁侯府邸前。
至于外城,电闪雷鸣黄昏前入城,准备好的东西直接用就行,清早开城门再次离开,不用心查,他们就没有在京城出现过。
作案手法很简单,但无意间竟然击中贵人的软肋,真没想到。
这弱点是什么呢?名声?人设?或者说他们不想站到前台,保持超然地位才是贵人?
一时间祖泽鸿也想不明白。
难道老子无意间捅到了大阴谋?
不管是不是,第一次试着掀桌子,掀了个寂寞。
人家承认是丁家的问题,就是在警告。
他们认栽了,你再乱来就是你坏规矩了,勋贵才不会和你玩这种隐晦游戏,直接开杀,自己又没有人手,打明仗完全处于下风。
贵人的权力可以标定事件性质,太令人难受了,得苟一下换个方式,只做暗事还是不行。
祖泽鸿躺在厢房卧室,一手轻轻拍着轻衣薄纱的王彩霞,一手在敲得炕沿嗒嗒响,又翘着二郎腿不停抖动。
看起来得意无比,内心其实慌的一批,自己开了个头,但收尾的事情却不由他,被排斥无视的现实很残酷。
没实力,有再多的算计也是个笑话。
“少爷,张湫姑娘来了。”
祖泽鸿瞥一眼虎妞,皱眉问道,“她来做什么?我近期不想看到她。”
“这…好像是校尉的事。”
“叫进来吧,就在这里谈,我不想动。”
一旁躺着看书的王彩霞慌忙起身准备穿个外套,却被祖泽鸿一下按住,“没事,听说对待女属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能太认真,又不是外人。”
王彩霞短暂思考后再次枕在胳膊上,但她面色红润,让祖泽鸿忍不住附身亲吻。
张湫一身黑衣低头进门,“属下拜见将军,将军万安。”
说罢下跪砰砰砰,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然后跪着等吩咐。
祖泽鸿惊讶扭头看着她,但依旧没有起身,万安,这是地位崇高的人才适用的词,庄重和严肃的吉利话不是随便能说的。
张湫的意思很明确,从此刻起,她是家臣,自己是家主,她在向个人身份效忠。
祖泽鸿不想跟她说隐晦的事,也不想说未成功的事,淡淡说道,“简单点,什么事?”
“回将军,校场难觅,锦衣卫校场在外城,不如到北郊榆河边训练,属下与北郊巡检司打个招呼就可以,兄弟们准备在林中搭茅草屋集训一月。”
“随便,你自己定吧。”
“是,属下请将军示下,强军还是强兵,以何为主。”
祖泽鸿再次诧异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还需要问我?”
“属下还是奉命行事为好。”
“有道理,我的命令还是你自己决断,王家存放的那些战马你也牵走吧,一万两应该够你们开支了。”
“是,属下明白了,属下告退!”
张湫再次磕头后,低头向后退。
“等等…”祖泽鸿叫住她,起身认真说道,“张湫,我对你行大礼很失望,练兵是你最后的机会,没有过人的能力,咱们缘分到此为止,拿着银子好好养育你的孩子。”
“将军…”
祖泽鸿一摆手打断她,“别来找我!”
张湫这次躬身离开了,祖泽鸿在炕沿无声坐了一会,确实对张湫很失望,人一旦匍匐,无论是什么动机,她的脑子都被严重固化了,这样的人很好找,不缺张湫一个,武艺在大事面前约等于零。
王彩霞看他沉默,起身扑哧笑一声道,“夫君,这位嫂嫂很像刑部的那些捕快啊。”
祖泽鸿扭头纳闷看着她,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王彩霞眨眨眼,“夫君不知道六扇门有一队女捕快吗?她们全是胥吏,比衙役地位高,大概五十多人,还监管天牢女囚,全是京城军户之女,锦衣卫、五城兵马司、京卫居多,这位嫂嫂大概以前想做捕快吧。”
六扇门啊,其实每一个衙门均是六扇门,大门、仪门、宅门各两扇,千百年来,因百姓跟法司衙门打交道,民间逐步代称法司衙门。
明朝的法司就是刑部、大理寺、都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