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你多可惜,祖泽鸿知道不会有结果,朝身后三名兄弟点点头。
三人立刻上前,一人从后捂嘴捏鼻,另一人按住双臂,第三人拿出水囊,从指缝中灌汤。
骆思恭挣扎了一下,可能发觉不是毒药,意味深长看了一眼祖泽鸿,非常配合的喝干净补药。
祖泽鸿笑着摆摆手,示意放开,“去把那两个婢女捆起来,掩盖一下血腥味,务必不能让人从外面发觉异常。”
三人退出门,祖泽鸿抱胸坐在骆思恭对面,长效药不会立刻迷糊,老头摇摇晃晃,手臂撑着桌子道,“祖九箭,你玩大了。”
祖泽鸿摇摇手,“骆都督,朱明的忠臣有别的朝代一个无法比拟的能力,那就是他们能弑君,泰昌陛下驾崩,骆都督几分功啊?”
骆思恭好似一下清醒了,“胡说八道。”
“随便您,成国公在天启朝不过是勋贵内部一个混混角色,英国公面前提鞋都不配,如今英国公中风瘫痪,陛下却放弃威望仅次于英国公的定国公,让成国公总督京营,他有什么特殊能力吗?
总督京营就算了,陛下还命成国公为监修官,温体仁、张至发、张贞运、贺逢圣、黄士俊等为总裁官,纂修《熹宗悊皇帝实录》。
啧啧啧…这是历代内阁大学士的权力,一个混日子的勋贵有什么威望做监修官,有意思的是,帮助陛下登基的东林重臣毫无怨言。
更有意思的是,陛下登基时,英国公还是勋贵独一无二的旗帜。陛下羞辱护佑他登基的英国公,强令勋贵隐形人成国公做监修官吸取内阁威望,一定是有更多人支持。
除了东林,还有那些人呢?阉党自己?致仕大员?厂卫?想必骆都督很清楚。
京城这么混乱,成国公完全不参与任何朝事,他太干净了,干净的过分,晚辈可以肯定,他是隐藏的大贼,骆都督在天启陛下驾崩大业中,又占几分功呢?
骆养性没有丝毫功劳,却是受大多数人支持的锦衣掌印,陛下也对他很信任,屁股坐的很稳,就因为他会做人吗?”
骆思恭听着祖泽鸿一字一句的揶揄,神色大变,似乎惊怒,似乎祈求,强撑身子哆哆嗦嗦站起来,头晕目眩又跌坐回去。
祖泽鸿咧嘴再笑,“您看,历史就像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有些事就算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文武厂卫勾结在一起,也免不了天知地知。
听说您为祖籍大修会馆,出钱修缮鼓楼,还捐资修缮帝王庙,有用吗?良心还会疼吧?晚上能睡着吗?先帝的灵魂还会来质问你吧?”
“杀…杀了老夫,求…求你了…”
“骆都督紧张什么,皇城东安门外,有两个很有意思的地方,一个东厂,一个十王府,他们对面的澄清坊口,有一个庞大的国公府邸。
您看,成国公与信王殿下做了多年的邻居,人家有深厚的乡邻情谊。魏忠贤与人家也是邻居,可惜是个二杆子,灯下黑,永恒的安全之地。”
骆思恭努力想让自己清醒,可惜眼皮重如山,挣扎伸手抓祖泽鸿,却扑通一声趴在桌子上。
祖泽鸿起身拍拍老头的脸,自言自语道,“骆都督,别自己吓唬自己,晚辈什么都不知道,代表后人问点历史疑点,看把您吓的。骆养性为何能做十七年锦衣掌印、成国公一个废柴,为何能力压英国公定国公总督京营,不寻常的背后,是无数条命的血腥交易。”
骆思恭双臂一松,耷拉在桌上,彻底昏了过去。
祖泽鸿进入卧室,墙上竟然有佛祖和三清像,骆思恭临死前的这些行为真是可笑。
桌上有眉笔,祖泽鸿提笔在佛祖画像下写了一行字:天知地知先灵知,圣知佛知老子知。
至于老子是老子,还是老子,骆养性有个好脑袋,某些人脑袋更好,拓展一下,向世人展示你们优秀的发散性思维。
“少将军,我们该走了。”
外面传来马武的声音,祖泽鸿低头把里间的书柜全部抽开,书架上的书扔地下几本,拍拍手出门。
其中一个兄弟已经背起骆思恭,他们现在得分开行事,来到胡同中,身后的兄弟关门,从墙头翻出来。
祖泽鸿把腰后的炸药递给他们,交代两人如何使用,与马武和两人背着骆思恭走胡同一路向西。
路上几人倒替背骆思恭,还得有两人在前面探路,子时穿过阜成门大街,丑时才来到大时雍坊,四人全部累得一身汗。
祖泽鸿与马武在衙门后门的高墙下休息,另两名兄弟从旁边上房,跳入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