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躺在血泥之中,呼吸微弱,她的意识在痛苦与恐惧之间摇摆。周围的战斗声渐渐远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离她而去。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四周的喧嚣逐渐沉寂,心跳在耳边回响,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痛苦的涟漪。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吸入冰冷的恐惧。
恐惧,如同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情地将她包围。
一种无形的力量,悄无声息地渗透进她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它沉重地压在她的胸口,让她感到窒息,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心,不让她呼吸。
镜流的视野开始变得模糊,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幕幕可怕的幻象,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在苍城。
死亡的嘲笑声在耳边回响,整个苍城都被那颗妖星所拉入深渊,世界末日开始……
往日幻象如潮水中的暗流,不断地拉扯着她,试图将她拖入绝望的深渊。
她的手指开始颤抖,手中的断剑几乎无法握住,肌肉紧绷,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仿佛想要找到一个可以躲避恐惧的角落。
但在这个空旷的战场上,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藏身,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保护她免受恐惧的侵袭。
恐惧的潮水越来越猛烈,它淹没了她的感官,淹没了她的思想。她感到自己正在失去控制,感到自己即将被这股恐惧的力量彻底吞噬。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感到自己再也无法抵抗,再也无法站起来。
一切,又回到了在苍城时,没有任何力量,被恐惧淹没的自己。
那硕大身躯的龙伯也是在缓缓逼近镜流。
镜流逐渐被龙伯那庞大身躯的阴影所笼罩,她的心跳在恐惧中加速,每一次跳动都如同重锤击打在她的胸口,迫使着镜流忍不住努力睁大眼睛,去看那头完全没办法用剑斩杀的龙伯巨兽。
就在这时,一支装填炽火的弩矢,及时的炸去了在镜流面前的龙伯头颅。
“起来。”
熟悉的声音回响在镜流耳边。
镜流循声望去,却见戎装女子看着她。
“起来。”
淡漠的声音,重复性的话语,强迫着镜流重新站起。
跟陆长歌……完全不一样。
“我不学剑了,这东西……没用。”
镜流小声地冲着面前戎装女子道。
“没用?在我手里倒是好用的很,说到底,是人无用罢了。”戎装女子淡淡道。
“……”
戎装女子见镜流低着头,便伸手指向一个方向。
“你是不是忘记了,有个人在昨天收留了你,不是让你在战场上担惊受怕,还说着剑无用的话题?”
“看看那个男人在干什么。”
镜流顺着戎装女子所指的方向望去。
而在戎装女子指的方向,深陷步离人部队的陆长歌大杀四方,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决绝和力量,剑法迅捷无比,每一次出击都精准无误地击中敌人的要害,步离人狼人在他的剑下如同秋叶般纷纷倒下。
甚至周围逐渐堆积起了如山的尸体。步离人狼人的绿色鲜血从他们的伤口中涌出,汇聚成一条条小河,在战场上流淌。
这些绿色的血液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为这片死亡之地增添了几分阴森。
陆长歌的战铠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这些鲜血成为了他战斗的印记,见证了他的英勇和无畏,他的面容在血迹斑斑的战铠下显得愈发坚毅,甚至连镜流都无法斩动的龙伯,也是随时抬抬手便能挥剑斩杀比自己身形巨大无数倍的怪物。
孤身一人,深入到比所有云骑军都深入不了的地方。
没有一个人能够支援到他的方向,但所有云骑军仍然在跟步离人厮杀中。
不仅仅是陆战,连天上都有星槎不断飞过,跟步离人抢占着制空权。
战争,是残酷的。
“不跟着他不学剑,那你想学什么?飞行士星槎上的练石箭,神臂直配备的炽火弩?”
戎装女子望着陆长歌战斗的身姿,表情较为复杂。
就连她,都没有跟着陆长歌学剑的机会。
但镜流有。
陆长歌没有帮她增长信心,那就她来。
“还是朱明仙舟的朱明火?要消灭那颗妖星,有它也尽够了。”
“你想学那些?没毛病,那些东西连照面都不用打,便能杀死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