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巨树的枝叶在陆长歌的质问下更加剧烈地颤抖起来,每一片叶子都似乎在诉说着它的恐惧和不安。
这下终于明白,为何陆长歌非要与祂论道了。
这是要……
诛祂的心啊!
更要毁了祂背后的最强靠山,断了祂那来自药师的力量,从此杜绝祂复活的可能性。
好阴险的计谋!
好狠辣的手段!
这一刻,就连倏忽都不得不承认陆长歌的胆识。
厉害,厉害。
当着药师座下大弟子的面,与星神的力量延伸的眼皮底下,探讨众生,谈论星神!
这厮难道一点都不怕的吗?
倏忽巨树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它既感到了恐惧,又感到了敬佩。
陆长歌的行为无疑是大胆的,甚至可以说是在玩火。
但这种胆识和智慧,也让倏忽不得不重新评估面前的这个对手。
绝对的宿敌。
从那次被他杀到心态爆炸后,倏忽就有一种感觉,眼前这男人,绝对是自己的宿敌。
“倏兄,可还有狡辩之言,来为自己摆脱罪名?”
陆长歌捧起茶杯,轻轻吹着茶水上的热气,从容道。
似乎从头到尾,根本没把倏忽放在眼里。
而倏忽看到这一幕后,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刚刚……
祂好像看见了……
陆长歌背后的天空上方,好像引来了药师的瞥视。
但祂不清楚,因为陆长歌本人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错觉吧。
一定是错觉!
他乃妖弓麾下天将,却怎会引来药师的目光?
这绝不可能!
倏忽巨树的心中波涛汹涌,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陆长歌轻轻放下茶杯,目光穿透了倏忽的恐惧,直指其灵魂深处:
“倏兄,你认可药师所行道路,却违背了药师踏上此路的最基础要求,试问,你现在,真的算行走在药师曾经所走过的道路吗?”
“你也配当「丰饶」的令使?”陆长歌冷笑一声,旋即轻缓摇头,“药师乃「丰饶」命途之主,更是生命之神,拥有对自身行为与命途加持在一起的最高解释权。”
“但,你有吗?”
倏忽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祂猛地暴起,挥舞大量枝叶,狠狠抽向陆长歌。
不行了。
不能再让他继续说下去了。
若是再让他说下去,恐怕会直接动摇了祂的道心。
到时候陆长歌能把祂从「丰饶」命途给硬生生拽下来。
失去「丰饶」命途的祂,就再也没有复活的机会了。
好狠的手段!
倏忽完全明白此次陆长歌非要跟他坐而论道的缘由。
目的自然要彻底断绝他复活的可能性啊!
倏忽巨树的暴起是突如其来的,祂的树干猛烈地震动着,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地下涌动,推动着它释放出所有的愤怒和恐惧。
无数枝叶疯狂地生长出来,如同一条条狂舞的触手,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声,直指陆长歌。
然而,就在这狂暴的攻击即将触及陆长歌的瞬间,一切突然静止了。倏忽巨树的枝叶在半空中停顿,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牢牢束缚,无法前进分毫。
整棵树开始剧烈地颤抖,祂的叶片发出沙沙的响声,就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哀求。
陆长歌自始至终都盘腿坐在原地,神色依旧平静,他的目光穿透了倏忽的狂暴,直视祂的灵魂深处,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幕。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然,似乎对倏忽的攻击并不在意。
整个过程,连动也没动。
完全无视。
“倏兄,你这是何苦呢?”陆长歌轻声说道,“你的攻击,你的愤怒,并不能改变什么。”
倏忽巨树的颤抖更加剧烈了,祂的枝叶开始慢慢垂落,就像是在承认自己的失败。
陆长歌的话语,就像是一记重锤,击中了祂的心灵,让祂无法再继续逃避。
“你在刚刚我喝下的茶水里……下了什么东西?!”
倏忽质问着陆长歌。
“没什么,只是沾了点我体内的东西而已。”陆长歌继续淡定自若,稳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