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纸砚都是勾栏院准备的。
李九章拿起毛笔,在砚墨里攒了攒,根本不用思索,就直接在红纸上奋笔疾书。
“盖上你的私印,交给门外的龟公吧!”
李九章把写了几行字的红纸拿在手里端详片刻,又用嘴吹了吹未干的墨迹,交给站立在身旁的壮班班头刘涛。
刘涛根本不用看上面的诗句,他直接将挂在腰间的印章对着红纸就盖了下去。
“谢老爷,嘿嘿!”
刘涛很是高兴,拿着红纸就迫不及待的冲到雅间门口,把诗交给站在外面的龟公。
“写得什么?”
牢头也站在龟公这边,他见刘涛很是高兴,就想凑上去瞧一瞧。
“一边呆着去,不许看!”
刘涛直接用手指着牢头,脸上露出严肃认真的神情,把牢头给制止住了。
还没有到谜底揭晓的时刻,冲着花魁夏花姑娘,他现在也不能轻易让其他人看到。
李九章是金榜三甲头名传胪,若论文采,自然是整个清江无人能及的,老教谕都才只是个举人。
李九章写的这首诗,都不用看就知道稳了。
夏花姑娘十拿九稳了,在诗文闯关赛里,把清江无数读书人心里的花魁女神拿下来,想想就觉得刺激。
回到雅间里,和李九章对面而坐。
刘涛的心思却在外面,他时不时的往外面看,直到看到龟公把红纸交到胭脂的手里,才放心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刚刚你从中间那个雅间外路过时,是谁在给你说话?”
李九章也望着一楼舞台,语气十分随意的询问了一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看一楼的热闹氛围呢!
刘涛听得真切,这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再配合写诗前的招揽,现在就在开始试探他的衷心了。
说不说?
不说,那刚刚跪在地上白表忠心了。
如果说出来,会不会引起县太爷的不快?县太爷的真实用意是什么?是那个人,还是他?
“回老爷,那里面坐的是…,是老教谕。”
刘涛犹豫片刻,但还是老实交代了。
管它那么多,在清江城,县太爷才是老大,得罪就得罪了。
要是不说出来,他这壮班捕头也就当到头了。
“老教谕,以前是清江军户的卫指挥使吗?”
李九章还是语气平淡,依旧盯着一楼的老鸨,似乎在看着老鸨成熟丰韵的身姿。
卫指挥使是正三品的将领,李九章本来是把老教谕和三品的朝廷大员联想到一起,但他现在对所有人都有点怀疑,便直接询问。
“卫镇抚。”
刘涛眼睛瞪得圆鼓鼓的,他从凳子上站起身,然后俯身凑近李九章,悄声说道。
李九章收回眼神,点了点头。
卫镇抚可不是锦衣卫的那个镇抚司衙门,老教谕这个卫镇抚是卫指挥使手下。
分管军营法纪的官职,从五品的将领,论资排辈比李九章这个七品芝麻官还要大。
除了大顺朝廷的禁军之外,其它的都属于地方军。
而地方的县衙州府总督衙门,都是有专门节制地方军权的文官的。
清江军户改制,五万军户不是个小数目,所以李九章最开始以为是正三品的卫指挥使。
没想到是从五品的卫镇抚。
总督衙门在节制卫指挥使。
那么清江城现在露出的最大的人物,就是这个以前没有当回事儿,不入流的从九品文官老教谕。
管军纪的,现在分管教谕,变化很大。
“以前被贬官了吗?”
李九章看着刘涛疑惑的问道。
“不清楚,有些事情,小的也只是道听途说,具体当年为什么要改军户,无人知晓,只是有传言说老教谕以前是卫镇抚,老爷问这个,是要小的暗中查访吗?”
刘涛悄声询问道。
他有些晕头转向,听说县太爷来清江有任务,这个事情人人皆知,但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李九章在询问,他便顺嘴问下去。
“不用查,我就是随口一问,马上要开始评比了,好好看舞台,待会儿准备听花魁给你唱曲儿。”
李九章摇了摇头,然后指着一楼舞台,把刘涛的注意力转移到下面去。
“唉!”
刘涛心惊胆战的答应了一声,他转头看向一楼舞台,但还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