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派个县丞,把李九章的计划和节奏都打乱了,他原本还可以慢慢猥琐发育,一步步随心所欲的发展。
但是县丞空降,虽然他是绝对的一把手,也把清江衙门的各方势力掌握住了,以后就说不准了。
不管怎么考虑,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这是朝廷对李九章不放心,非常不放心。
“砰,砰,砰……”衙门口的打鼓被敲响。
“佐贰老爷到任咯!”
衙门口的门子看着城外官驿站的驿丞骑着大马,身后还跟了两匹棕褐色的大马。
马背上是一个四十多岁方圆脸眯眼的中年男人,他身后的马背上是新任典史张守忠。
按照礼制,正七品的新任知县到任,是遇到安排全县各级官吏和僧侣道众和乡贤甲长到清江城外迎接,然后从驿馆抬轿进来。
李九章初来清江时,他没有言明自己就是清江父母官,所以驿丞没有直接通知清江衙门三班六房。
这个突然空降的县丞,级别比知县低,而且也只是一个佐贰官,所以他到驿站向驿丞报备后,就安排的是骑马进城。
正所谓骑马坐轿修来的福,有人骑马,有人坐轿。
佐贰官到任,骑马进城,也是按照礼制进行。
张典史正一脸痛苦的用手扶着腰身,估计是一个月时间,屁股上被杀威棒打得伤痕还没有好完全。
头一次来衙门,是被按在二堂外面挨了一顿杀威棒,这一次骑着高头大马回来,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在下清江县衙礼房房首付文杉,拜见杜县丞杜大人,拜见张典史张大人。”
礼房房首付文杉站在衙门口,他看到两人赶紧迎上前去,对着两人拱手施礼。
县丞被一个门子扶下马,然后又把张守忠扶下马。
“本官姓杜,字治霖,检帝元年乡试第三十七名举人,受总督府和巡抚衙门的选派,到昌乐府治下清江衙门出任县丞一职,这是吏部赦碟与腰牌,烦请付房首大人交与知县李九章大人查验。”
县丞杜治霖拱手说完之后伸手从包袱里取出赦碟信件和腰牌,交给付文杉的手上。
按照道理来讲,县丞到任,衙门知县老爷为了体现出慎重团结的气氛,不说到城外,至少是要到清江衙门口来迎接一下。
但是李九章并没有来,那么杜治霖只有公事公办,先交出身份证明,让县太爷验明正身,就会出来迎接。
只不过让杜治霖和张守忠失望了。
李九章并没有出来,只是让付文杉带话:“天气炎热,本官汗流浃背,还请新任县丞杜治霖大人到赞政厅一叙,三班六房恭候大驾。”
按理说县太爷为了隆重,都会开启县衙正门,虽然正门只有知县可以走,但为了显示一把手的大度,县丞刚到都会被县太爷拉着手臂走一回正门。
然而现在正门紧闭,杜治霖只能走侧门
随着“砰砰砰”的鼓声结束,新任县丞大人从侧面走进之后,绕过照壁墙,先在礼房提前摆好的案桌上香。
赞政厅里。
三班六房除了付文杉负责接待工作,其他人都坐在赞政厅桌椅上,喝着县衙的凉茶等县丞进来。
李九章没有动身,没有一个人敢起身。
按照道理讲,这是李九章这个县太爷有些太小气,没有肚量。
但是这个县丞来清江衙门,也属于不速之客,或许不关杜治霖的事,但李九章对做出这个突然决定的人,非常不满。
虽然不知道那人到底是昌乐,还是朝廷,或者是皇宫,每一种势力博弈的结果,对李九章来说都是一种非常大的侵犯。
差不多就是侵犯的感觉,只不过这是一个封建礼教的世界,作为一个七品芝麻官是没有表达不满的权力的。
说到底,都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外面一切诸事完毕。
杜治霖身穿暗蓝色的八品鸬咕补服的官服,头戴县丞乌纱帽,被礼房房首付文杉迎进赞政厅里。
他身后是这一屋子人的熟人张守忠,他是未入流的杂佐官,身为典吏,此刻也是身穿练雀补服跟在杜治霖的身后,看到端坐在主位上的李九章,还是本能的有些害怕,眼神不自觉的躲闪。
杜治霖拱手笑道:“下官清江县丞杜治霖,拜见清江知县李九章大人,下官初来乍到,还请李大人多多照顾。”
张守忠也跟着抱拳躬身:“下官清江典史张守忠,拜见知县李九章大人,都是熟人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