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沟土匪到处搜刮民财,被李九章缴获到了,那么很有可能里面有谁家的珍宝稀奇。
都要来失物认领。
那李九章的清江边军衙兵就要断粮。
刘涛领着禁子守卫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他们进入大堂把侧跪在被告石上的车文波反手捉住。
禁子仔细的端详审视了一遍车文波,随后抬头对李九章摇了摇头。
他其实是来指认嫌疑人的,花溪粮仓着火那天,来冲撞清江南城门的土匪,摇头就是说那伙人中,没有这个车文波。
李九章给皂班班头王斌使了个眼色。
“退堂!”
“威,武……”
王斌立马会意高声喊退堂,两排站堂皂隶齐声喊了一声威武声,随后有门子把公堂外的正门关闭,外面看热闹的百姓被隔绝开。
刘教滕也拿着一对翡翠玉镯退了出去。
赞政厅里。
县丞典史和三班六房班头房首分座两旁。
李九章坐到主位上。
绿蝶提着茶壶迈着小碎步,从仪门口悄悄看了一眼,也走了进去,她给李九章椅桌上的茶杯参满茶水,又提着茶壶站到一旁。
李九章看了一眼众人,然后询问手里拿着信纸的付文杉:“边条打单,采命采花,是个什么意思?”
付文杉这才摊开信纸又走到李九章面前,把信纸递过去,然后看了一眼被带进来的土匪送信人车文波。
车文波一脸痛苦的悄声说道:“边条是咱们的行话,就是边界的意思,县太老爷上次越了界,所以以后怪不得我们二当家杀人放火,劫掠良家妇女。”
付文杉眼神扫了一眼众人,他抱拳拱手对主位上端坐的李九章施礼,然后语气平静的说道:“老爷,这鹿溪沟土匪车文波,该直接杀了,还是把他和鹿十七关一段时间?”
“土匪?”李九章嘴角一笑。
付文杉是看过鹿溪沟二当家的信内容的,也就是现在刚知道的这个太平国慑众司掌印将军周川强,很明显车文波不是简单的土匪。
鹿溪沟土匪已经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身份,但是付文杉现在当众点穿他土匪身份,却没有提及。
“哎呦,痛死我了。”车文波一脸痛苦的说道:“草民也请求县太爷把草民和我鹿溪沟叛徒鹿十七关在一起,草民正好想和他谈谈心。”
车文波眼神里显露出一丝狠劲儿,之前李九章把鹿十七给衙兵带路的事情布告全县,自然会遭到他同伴的恨意。
“大胆刁民,竟敢放肆。” 快班李东直接抽出腰间佩刀,白刃弯刀直指车文波。
李九章:“被告车文波,你的案子已经结束了,失了玉镯子,保了性命,你现在可以走了。”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专门把车文波留下扣到赞政厅来,结果这就让他走了?
坐在两排座椅上的下属们都疑惑不解,但他们也就是互相眼神打量了一下,都没有插嘴说什么。
就连不太了解情况的县丞杜治霖,也只是盯着车文波,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仿佛没有听到李九章的话一般。
付文杉眉头微皱,他用眼睛余光扫了一眼李九章,注意力停留在县太爷手里的那封信纸上,但很快就收回眼神。
车文波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果然没错,你果然会放了我,哈哈哈哈,啥也不说了,多谢!”
车文波拱手朝李九章施礼,忍着屁股剧痛,他还是用洪亮的声音道谢,就像是个江湖侠客一样再转身。
只不过挨了三十杀威棒,还是双手扶腰,一瘸一拐的往公堂那边走去,留下赞政厅三班六房房首们一脸懵的盯着这个膘肥体壮的粗鲁人。
“慢着,站住!”付文杉直接叫住了车文波,在他身后追问道:“谁跟你说县太爷会放了你?”
车文波停住颠簸的脚步,他也不转身,只是稍稍转了一下脑袋,轻声回答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说完这首《爱莲说》之后,车文波才继续走出赞政厅。
李九章曾经在勾栏院里,为了帮助壮班捕头刘涛和花魁春归一夜,以刘涛的名义写过这首诗。
此刻车文波念出来,意指夏花姑娘,实是昌乐公主。
“县丞典史新到任,何秀才安排他们到各自寝馆熟悉一下环境,礼房付文杉,户房杨百山,皂壮快三班捕头留下,其余三班六房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