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也领着两名家丁跟在后面。
官轿后面有六名身穿捕快衣服的捕快抬着六个木箱子,看上去有些沉甸甸的,压得抬箱之人咬着牙往前走。
看着十多名肩上扛着杀威棒的皂隶,还有12个衙兵抬着6个大木箱子的身影,王家的家丁护院们都站在府门口张望:
“你们说,能救出大老爷吗?”
“我估计很难,就这几个人,万一石沟桥藏了绑匪伏击,去了直接就一网打尽了。”
“谁说不是呢!县太爷看着挺威风的,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一通操作猛如虎,估计最后要被吓成糊。”
“原本看着县太爷在会客厅外一站,我还觉得他还真是神仙徒弟,一会儿指挥去这儿,一会儿指挥去那儿,结果给自己留这几个人去应付绑匪,要我打死也不会去。”
“我们二老爷也是傻,攒了那么多年的银子,结果捐给衙兵,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要我,就心疼死了。”
……
一架三门楣的匾额下面,探出王家府内的不少脑袋,有丫鬟婢女,也有护院家丁。
各有各的说法,各有各的论点。
“看什么看,宵禁不知道呀?去去去,赶紧给差爷我滚回去,再敢探出头来,差爷我就砍下来当尿壶。”
守在门外的衙兵看见一个个都朝县太爷离去队伍张望,抡起手里的两米长的长矛挥动一下。
吓得那些讨论的人赶紧缩回脑袋,一溜烟儿的往府门里钻去,跑得太急了,差点在门口形成堵门的盛景。
见家丁护院们都跑回屋里,那名衙兵收起长矛,也转头看向离去的那一行人。
“铛!铛!铛……”
皂班王斌在前面慢悠悠的走着,铜锣也慢悠悠的敲着,在夕阳下,万物寂静之前,铜锣声传遍整个丰街。
要给衙兵们留出时间,敲着铜锣要给绑匪信号。
丰街到水渠石沟桥。
总共也就4公里的路程,硬是走了一个半时辰。
石沟桥。
申时二刻,桥西头。
对岸伸手不见五指,好在李九章这边都打着火把,才能勉强看清。
“哗啦哗啦……”
昨夜的连夜大雨,让石沟桥下面的水渠里,流水看上去不似平常那般平静流淌,水位长高了很多。
差不多快到桥面位置。
说是石沟桥。
其实到了地方,李九章身穿七品知县官袍,头戴乌纱帽站在桥东头,眼前只不过是几个石墩堆砌,上面用长条石架起的桥。
放在现代,那最多算是一条方形石管的引水架,只不过石桥中间多立了两个石墩,依次增加宽度,让人在上面可以过桥互让。
但丰山水渠却有十余米宽,因为是关系到上下游灌溉,所有农户们在各地甲长的带领下,用石头稍微堆建两边。
这样看着,石沟桥还是有些悬空。
“咚咚咚!”
“喂”
“对面的好汉,咱们清江衙门的知县老爷已经按时到了,你们该和我们老爷现身拿钱换人啦!”
皂班王斌的声音故意喊得非常大,因为有山洪流水的声音,但他常年在县衙大堂站堂,习惯了用声音压制,哪怕现在是压制流水。
对面没有动静,也没有人回应。
“咚咚咚……”
王斌使劲的敲击手里的铜锣。
这时漆黑的山林里,燃起一道火光,随后便看到有两个人影闪动。
随着一前一后走近到石沟桥东面桥头。
才依稀看清楚了,王斯全身被麻绳捆绑,他双手后背,后面有个绳子,是被一个身型有些瘦的绑匪牵着。
绑匪的手里拿着火把,火光在黑夜里格外的明亮,时不时的有火星子从火把上面往漆黑的地面掉落。
还没落地就泯灭了。
“你们看清楚咯,这是县衙工房副房首王斯。”绑匪右手拿着一把刀,他用刀尖刺了一下王斯的屁股。
“啊!”王斯吃痛连忙喊了一嗓子,接着大声对西岸喊道:“老爷,救我,我是王斯啊,老爷。”
李九章为了稳住王斯的心神,连忙喊道:“王斯,冷静一下,不要怕,本官来此,就是为了用银子赎你来的。”
“好了,闭嘴。”
绑匪用刀驾到王斯的肩膀上,怒斥一声,吓得王斯嘴巴紧闭,硬是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熊熊燃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