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抓到了!凶手抓到了!”
县令陈千秋一边匆忙穿着官服一边高兴地从后堂走走了进来,这是最近几日他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最开始他在束手无策之下,本想让郅正顶缸,可郅正展现奇技,一下唬住了众官吏,并且夸下浪言,转而将希望寄托在了郅正身上。
可而后几天,根据郅正的颓靡表现,他再度回归了刚开始的想法,如今倒好,居然凶手自己来认。
县令陈千秋在差役第一时间通知后,就下定决心,不管今日是不是那人做下的案子,都要办成铁案。
“肃静,肃静!”
县令陈千秋整理好发束,对着大堂外摩肩接踵、拥挤不堪的乡民威喝一声。
乡民到底对县令陈千秋还是有所忌惮,不敢不听,嘈杂的大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们两个……”
县令陈千秋人都傻了,要说县中能犯案杀人的人,想到谁都不会想到是他们两个泼皮,饶是县令陈千秋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厉害角色,一时惊讶之下,竟然说不出话来。
“大人,就是那泼皮应燕举报三癞子是凶手。”
县丞挡着嘴对着失态的县令陈千秋小声提醒。
“三癞子啊,三癞子,没想到你这个泼皮无赖也能有这样大的胆子,到底是何形状{情况}如实招来!”
县令陈千秋从大懵中醒来,以他多年当官判案的经验判断,擅长撒泼讹诈的泼皮三癞子绝对不是凶手。
可事情紧急,上面给的压力极大,七日破案之期已经到了第四天,他必须强迫着劝自己相信三癞子就是凶手。
“县令,小民冤枉啊,我三癞子虽说平日里讹诈钱财,欺压老实人,偷鸡摸狗的事也没少做,可小民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杀人害命啊!”
吓的泼皮三癞子跪在地上就开始磕头喊冤。
“哼!好你个三癞子,看来不对你用刑你是不招了!”
功曹史田德旺之前在官署处理公务,没有第一时间得到通知,这才明白过来。
他跟县令陈千秋关系最为密切,可以说是县令陈千秋的心腹,县令什么想法,他自然知道,于是抢着要对三癞子动刑,准备屈打成招。
“慢!你过来。”
县令陈千秋冷着个脸,让一旁的功曹史田德旺走到跟前痛骂道:“好你个田德旺,你是这般的愚蠢?
事情还没搞明白,你就当着这么多乡民的面动手?
非要留人以口舌?
混账东西!”
“小的知错了,知错了。”
功曹史田德旺挨了骂吃了瘪再也不敢卖弄,乖乖地站在一旁。
“众乡亲听着,本县一向秉公执法,按汉律办案,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三癞子,你别喊了,是不是你做下的案子本县自会查清,应燕,你是举报人,怎么回事,当着众乡亲的面说清楚吧。”
县令陈千秋老而倪辣,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还没问清楚就贸然动刑,三癞子他服了,老百姓不服啊。
装样子那就要好好装,演戏那就要演全套,要不然怎么让老百姓叫他好官、清官,怎么歌颂他的功德呢。
“哼……哼……”
泼皮应燕清了清嗓子,今天他终于实现了心中梦想,聚集了全县人所有的目光,并且以他为中心。
这日后嘛,也不用跟三癞子这样的泼皮交往了,县中有脸面的世家老爷们肯定会高看他一眼,想到这里应燕是喜形于色。
“你快说。”
县令陈千秋一脸厌恶地看着泼皮应燕装模作样。
“是县令。”
泼皮应燕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在了他的身上。
“大胆三癞子!你可记得昨晚你说过了什么?”
泼皮应燕打着官腔,一身正气,怒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三癞子。
“应燕啊,你可别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昨晚我喝醉了,我什么都不记得。”
泼皮三癞子瞪了一眼应燕,转而向县令陈千秋磕头哭诉:“县令大人,总不能因为我赖三说句话就说我是杀人凶手吧。”
县令陈千秋脸上极为难看,本想着这应燕有什么关键证据,没想到是这,拉着脸的陈千秋脸色愈加难看:我怎么就信了这两个泼皮无赖的话,耍二球耍到我这里来了,害的我睡都睡不好。
“是啊,应燕,你还有别的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