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听听,这还不是编故事?
什么叫推断?
你若真有证据,何不拿出来,推断!推断!你以为你是谁啊?
如若再不能结案,小的就要告他诬陷好人之罪,大家伙听听,这郅正说的还是人话?推断?
你就会欺负我们这些老实人,大家伙替我做主啊!”
更夫韩忠涛冲着大堂下的各位乡亲磕头哀求道,声音恻恻,好不可怜。
“是啊,郅家老三,你故事讲得不错,可你得有关键性的证据啊!”
“猜测?你不能猜测而害了一个好人!”
“你这故事确实精彩,可它到底是个故事啊!”
众乡亲在更夫韩忠涛的煽动下开始起哄,逼问郅正。
“哈哈哈哈!韩忠涛啊,韩忠涛,我给你了几次机会,你还是不愿意说实话。
我现在担保,你若是说了实话,看在同时同乡的份上,还有你这十多年兢兢业业风里来雨里去的巡夜打更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你若坦诚交代,我会替你向县令恳求饶你不死,分配边疆。”
郅正着实不忍,即使对手更夫韩忠涛是如此的狡猾。
“你让我说什么?难不成你非要屈打成招不可?
你爹就是出名的酷吏,没想到生了个你,也是如此无情冷酷,为了自己的功名,迫害无辜的百姓,着实可恨!”
更夫韩忠涛这番话就是说给县令听得,毕竟县令陈千秋当年就是被郅正的父亲给搞到这陇县当了个小小的县令。
“好你个韩忠涛,给脸不要脸,竟敢侮辱起我的亡父威名,我再不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找死!”
人有逆鳞,郅正的逆鳞那就是亡父和老娘,这韩忠涛竟然敢当着大家的面侮辱他爹,妄图利用县令和他爹过去的恩怨帮他开罪。
郅正双眼喷火,脸色狰狞:“县令大人,他不是要证据嘛?
你们不是要证据吗?
好!恳请县令大人打开他背的包袱,证据就在里面!”
县令陈千秋哪里会傻到让一个更夫三言两语就给利用了。
“打开他的包袱!”
“大人,这是小人所带的衣服,并没有其他啊!”
更夫韩忠涛终于开始慌了,拼命的求情不要打开他的包袱。
“打开!”
县令陈千秋怒喝一声,两名差役从更夫陈千秋肩上抢过那个包袱,只觉得沉甸甸十分沉重,而长时间背着的包袱也在更夫陈千秋的肩膀上勒住一条明显的痕迹。
“啊?是冬衣!”
“是啊,这里是什么证据!”
“完了,郅家老三今天是丢人丢大了!”
所有人都傻了,懵了,没想到郅正所说的证据竟然就是三件破旧的冬衣,纷纷对郅正嗤之以鼻,想着这出好戏终究到了头。
“郅正……”
县令陈千秋是明白人,大夏天的谁会穿冬衣,他明白这一点,可这不能当证据吧。
“哈哈哈哈!郅家老三,没想到吧,这是冬衣!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夏天要带冬衣?
郎中说我长期巡夜,使得我气虚体寒,近日又染了重病,如果外出,就要带上冬衣保暖,要不然夜间寒气入体,病情更重!
郅家老三,怎么样?
还有话说嘛?
还有话说嘛?
恩?哈哈哈哈!”
更夫韩忠涛如释重负,狂妄浪笑,整个县衙都充斥着他恣笑得意,无情地嘲讽着咄咄逼人的郅正。
所有人的注意力转而从那几件冬衣上转移到了郅正的脸上。
只见郅正面无表情,眼神慌张,紧张的热汗浸湿了上半身官服,斗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从眼前划过,所有人也从郅正的表情上明白,郅正完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郅正转而捧腹大笑,毫无紧张之意,其笑声更是压住了更夫韩忠涛的笑声。
“这郅正不会是得了失心疯吧!”
“我昨天看他好像就不太正常!”
“是啊,最近一直披头散发的,估计真的的了失心疯,要不然怎么会冤枉起好人韩忠涛呢。”
众乡里居然有些开始同情起突然发狂的郅正了,而最为紧张的不知何时挤在人群中郅正老母郅李氏,手心的汗都快抓不住拐杖了。
“撕烂冬衣!”
郅正一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