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乡,通过兄长向天子告状。”郅正咬牙道。
“孩儿啊,你啊太嫩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那宁家势大,当今除了天子,天下人无不惧怕。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大势之下,恐怕不是你能驾驭的了的,可事关关西数十万百姓,即便是你娘我不同意,你爹在天的英灵也不会答应。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试试,为娘不求你通过此事做官至大,但求无愧于心,好好做人。”
郅李氏担忧惶恐,可为了关西百姓,她不得不同意,要不然她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风疾知劲草,孩儿一定会全身而退,全心全意处置好此案,功利与我如浮云,定然不会贪恋。”
郅正感激老娘能够如此通情达理,实在难得。
“哎,我儿啊,老娘宁肯花钱给你疏通关系做官,也不让你沾染宁家,你还是小,你以后会明白为娘的一片苦心的。
外面的青天看不到乌云,不是天边没有乌云,而是乌云与青天共一色,分不清青天还是乌云,乌云还是青天。”
郅李氏敦敦教诲着,希望儿子能明白自己的一番话。
“娘亲大人,看您说的,青天怎么会和乌云一个颜色呢,既然娘亲同意,那孩儿就先告诉他们一声。”
“哎!”
郅李氏看着郅正欢快的背影,突然之间有些后悔答应,既渴望郅正成为下一个为国为民的苍鹰郅都,又害怕郅正成为下一个冤枉屈死的苍鹰郅都,看着看着眼睛有些模糊,直到郅正彻底消失在她的眼睛里。
“宁兄,你们两个去茅厕了?”
宁毅一脸气愤,双眼满含杀气,孟浪鬼鬼祟祟,低头哈腰,一前一后,一快一慢,孟浪在看到时候的时候,下意识的哆嗦一下,脚下步伐走的更慢。
“宁公子茶喝多了,尿急,我带他去茅厕了。”
书童孟浪应和着,眼睛却不敢看向郅正,好像再躲着什么一样。
“喔,你端一盆水,让宁公子洗一下手,还有你,都把手洗干净了。”
郅正欢喜之下也没多想,一同进了屋。
“看郅兄脸上挂着笑容,就知道令高堂同意了?”
郅正和宁毅进屋站着,他也不敢坐着,放下茶杯赶紧起身。
“同意了,只是有一样,如果兄弟我帮宁兄办完了事,必须要放我回来,领功受赏那是你们的事,我继续回陇县当我的闲云野鹤,如何?”
“一定,一定。”
王玄素抢着宁毅笑着回,他在宁家时也看过无头尸案的卷宗抄本,通过此案得知郅正奇能,有了郅正的帮忙,这乌骓杀人案定有所收获。
“郅兄志向高洁,既然不愿意以此事入仕,我也不强求,只求郅兄全力相助。”
“一定,一定。”
抛开公务,三兄弟又开始聊起当年在儒家大贤董仲舒门下的少年趣事,喝茶谈心,好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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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打我们的就是这两个,还有两个估计在里面。”
先前看门的差役怒气冲冲地指着站在郅家门口巷道的两名精干汉子。
“……”
县令陈千秋没有急着说话,先是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那两个汉子,只见那两个汉子扫了一眼县令陈千秋后,将头看向别处。
“嘿,县令,这两个东西不但打了官差,还目中无人,太他娘的傲气,两班差役,给我打!”
功曹史田德旺见那两人完全没有把他们十几个人放在眼里,气愤不过,命令带来的十二个差役齐齐去打。
“且慢!”
县令陈千秋思忖良久,直觉告诉他这些人绝对不简单,普通老百姓见了县令那可是惧怕不已,就是普通的世家、老爷见了县令那也要客客气气,可那两个汉子高傲地扫了一眼,根本就没他放在眼里,尤其是那一闪而过的杀气,看的他胆寒。
“县令,他们就四个人,先打了再关到牢里,好好教训一番。”
功曹史田德旺谄媚道。
“你懂个什么?本县为官多年,经历了起起伏伏,什么人没见过,人家既然敢打官差,还不逃走,那背景身份绝对不会简单,敢惹事的主,那就是不怕事的主,咱们先问个清楚最好,你们可别忘了那可是郅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指不定朝廷里面还有些当权的旧友,先让本县试试他们的成色。”
县令陈千秋一挥手,两班差役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自己一人向前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