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未知之数。
请叔父千万不要当真,千万不要自责啊。”
郅正跪向县令颢之茅告罪自己失言。
“哈哈哈哈!贤侄多虑了,叔父之前是太过自信。
现在的想法就是不论是不是叔父判错了案,你一定要将真凶绳之以法,不论是乌骓子雄亦或者是他人。
你且起来。”
县令颢之茅咬着牙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这才破涕为笑,赶紧走过去扶郅正起来。
“叔父能这样想,那小侄就放心了。”
郅正忐忑不安,内心难以平复。
“哈哈哈哈,你这孩子,还挺理解人,老家院,你再多吃点,跟着我一点清福都没享过,如今打了我贤侄的秋风,还不多吃点?”
县令颢之茅扶着郅正落座,走到老家院身后俯下身子拍着他的肩膀笑道。
“那我再吃点?”
老家院眼神深邃,转头看向县令颢之茅。
“吃,再吃点吧,哈哈哈哈!”
“恩。”
老家院一咬牙,继续低头吃喝,只不过没有之前的喜色。
“贤侄,你也吃啊,你还个大小伙子,这都是你买的,多吃点。”
县令颢之茅交代几句后,走到屋中墙角,木案前坐下,盯着木案上的那盏灯火发呆,火苗在铜灯中摇曳,而县令颢之茅的思绪也飞到了千里之外。
老家院吃的虽多,可胃口不大,约摸剩下了半斤左右的酱牛肉留在了饭桌上,而后收拾了桌面,灭火封灶,回去睡觉了,只不过在离开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看着烛火发呆的县令颢之茅。
郅正也是尴尬,无别处去,又不忍心打扰还在发呆的县令颢之茅,乖乖地跪坐在离县令颢之茅不远的地方就那样的看着,他不知道县令颢之茅现在在想些什么,但是感受到了县令颢之茅发自内心的自责和悲切。
屋外刮着秋风,吹落片片落叶,而后夜空一声闷雷,秋雨带着寒气潇潇而下。
“贤侄,叔父有些饥、渴,将剩下的酱牛肉、美酒拿来。”
也许是一声闷雷,也许是那盏灯中火苗越来越小,县令颢之茅从深沉的思绪中醒来。
“请叔父慢用。”
郅正自然遵从,老老实实地将剩下的半斤酱牛肉和美酒奉上。
“贤侄啊,你稍等叔父片刻,待我写完家书,就睡觉。”
郅正想要帮县令颢之茅研墨,却被县令颢之茅拒绝,郅正跪坐在附近,依旧静静地看着。
县令颢之茅先是夹起两三片酱牛肉,然后闭着眼睛享受地喝了一口美酒,而后开始在一张书简上书写。
美酒醉人,县令颢之茅下笔如神,龙飞凤舞,写到一半,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郅正,而后再吃肉、喝酒、下笔。
写到动容之处,不禁大声喝彩。
“好啊!好!”
县令颢之茅热泪滚出,夹起一片酱牛肉、端起美酒,在配上自己的眼泪,都进入了腹中,而后哭着、笑着写完了书简上的内容。
“哎!”
县令颢之茅看着书简上的内容叹了一口气,拭去眼角泪水,轻轻地吹着没有干掉的墨迹。
“叔父这是写什么呢?”
郅正大着胆子问了一声。
“家书,只不过叔父不希望你这辈子能看到。”
县令颢之茅话里有话。
“瞧叔父说的,既然是家书,小侄自然是看不到了。”
郅正有些了然,但依旧怀揣着最自私的想法。
“哈哈哈哈,你小子一天就揣着明白装糊涂,行了,睡吧。”
县令颢之茅摇头苦笑,待书简上墨迹一干,将书简卷好,起身准备睡觉。
“西北的天就是这样,说变就变,今夜一定要盖好被子,要不然明天一定生病。”
县令颢之茅关闭门房,给郅正交代了几句。
“多谢叔父关心。”
二人宽衣准备同睡,门口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
“谁啊?”
“县令,郅公子,被关押在牢房的湖汉楼老板余柒说是要急着见郅公子。”
一差役打着伞站在门口说道。
“贤侄,你处理吧。”
县令颢之茅无心插手此事,摆了摆手,往木塌上躺去。
“差役大哥,告诉她明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