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错话了,是我们要感谢颢之茅大人!我们全县百姓都欠着颢之茅大人一份永生都还不起的人情。”
拄拐耄耋老者费力喊了一声,由前往后,全部下跪。
“这……”
赶来的宁毅、王玄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震撼之极,内心卷起万丈波澜。
郅正请大家赶紧拜谒。
“王家老叔公拜谒颢公之茅。”
拄拐耄耋老者费劲跪下,众人劝他意思一下就行了,老者坚决要磕头。
“颢公啊,老儿我生于高祖三年,生于平凉,长于平凉,经历高祖、文帝、景帝直到天子,见过来平凉当县令的父母官一十二人,唯独你,是老儿我最佩服的一个,你这样的好官怎么就走了?”
老者眼泪如线,摇头痛苦。
“赶紧扶老人家回去。”
郅正害怕这刚送颢之茅走呢,别又要送走眼前这个。
“李家大娘拜谒颢公之茅。”
李大娘跪倒的那一刻,哭哭喊喊,悲戚丛生。
“颢公,几年前大灾,老身家里三天吃不到一粒粟米,是你,把自己的口粮送到我家,才没有饿死我的家人,事后又派钱粮到我家,老身一家才能好好的活到现在,大恩大德不敢忘。
本想着存钱为你立生祠,你怎么就突然走了啊?”
李大娘哭的几度昏厥,又被人抬了出去,而后一直到晚上,堪堪整个县城的人才拜谒完。
这一天郅正、宁毅、王玄素经历了太多的感动和感伤,震撼最大的就是宁毅:不知道我爹百年之后,会不会有这么多百姓来拜谒。
县衙门口,老百姓自发生火搭锅,坐在地上一起为县令颢之茅守灵,大风大雨坚持不走,夜深冷清坚持不睡,所有人都在默默的尽着自己的一份力,表达着内心由衷的感激,送颢之茅最后一程。
后面几天,宁毅、王玄素、老家院见郅正一人太过劳累,眼睛里全是血丝,胡子更是长的老长,于是他们三人决定轮番守灵,这样让郅正可以减轻一些压力。
第三天中午,郅正正在灵堂烧纸钱,就看到东南方向生起一股浓烟,好似一条桀骜不驯的黑龙,在天空张牙舞爪、游荡盘旋。
“来人!”
郅正站起身抬头愿望,感觉冒烟处离县衙不远,不知道是哪家着火了,心急如焚。
“郅公子何事?”
差役上前询问。
“你看看那黑烟。”
差役看了一眼,回道:“属下看到了。”
“看到了还傻愣着干嘛,赶紧扑灭火龙,定是哪家着火了。”
郅正急躁喊了一声。
“不会吧,应该谁家生火做饭的炊烟吧。”
郅正嫌弃地瞥了那差役一眼。
“你家炊烟这么大啊?啊?你们家点房子生火做饭啊?赶紧带人去扑火!一定要控制住火势,不要蔓延到别家!”
“唯!”
差役赶紧带人奔往冒烟处。
“老板,着火了!”
一名龟奴冲进老鸨子余柒的房间,老鸨子余柒三天前挨了二十大板,疼的下不来地,正躺在床上养伤。
“啊?”
老鸨子余柒听后忍住剧痛赶紧下床,被那名龟奴扶着走了出来。
“你他娘的还傻站着干嘛?去灭火啊!老娘的湖汉楼没了,你们也别想活了。
湖汉楼老板余柒站在后院看着烧着冒烟的湖汉楼破口大骂,肉疼的快要哭出来了,就连生疼的屁股都感觉不怎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