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有问题。”
郅正看着天子刘彻的方向微微摇头,以他敏感地判断来看,这背后必然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稼轩,你有胡思乱想啥呢。”
宁毅乐呵一笑,只要不牵扯到郅正,他对什么都无所谓。
“来人,把这个不成体统的刘氏不俏子孙拖出去,休要在此呱噪,搅扰祖先神灵长眠。”
天子刘彻稍微瞄了一眼躺在地上乱喊乱叫的蜀王刘芳,四名未央卫尉卫士两人抓手,两人抓脚,直接举着蜀王刘芳抬出太庙。
“有人害我!有人害我!”
蜀王刘芳嘴里还不依不饶,疯狂乱叫,不屈的叫喊最终湮灭在太庙内外。
“继续查验酎金。”
“诺!”
这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大乱天子刘彻的步骤,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有条不紊,命令中大夫主父偃再度查验酎金。
而后面还没有查验酎金的藩王、王侯则自信不已,他们不会傻到在这种事情上犯错,所献上的酎金不多不少,不会让天子刘彻抓到把柄。
“河间王刘德献酎金十万两,斤两俱全,符合规制。”
“赏祚肉。”
河间王刘德满意点头。
“临江王刘阏于献酎金十五万两,斤两俱全,符合规则。”
“赏祚肉。”
“谢陛下。”
中大夫主父偃又称重完衡山王刘赐的酎金后,看了一眼衡山王刘赐。
“衡山王刘赐献酎金十万两,所称重量为四万两,规制不符。”
“我去你娘……”
衡山王刘赐脾气暴躁,刚要发怒,就被一旁的淮南王刘安按住了嘴巴。
“王弟,小不忍则乱大谋,千万忍住,不要做出头鸟,看看情况再说。”
淮南王刘安不能让衡山王刘赐出事,自己所图谋的大事还指望着衡山王刘赐呢,不由分说,死死地按住衡山王刘赐,而后一直苦苦劝解。
“哼!”
衡山王刘赐美美地瞪了一眼中大夫主父偃和天子刘彻,斜着头生着闷气。
“下诏,加罚衡山王刘赐酎金二十万。”
“琅琊王刘余献酎金十五万,斤两俱全,符合规制。”
“赐祚肉。”
“淮南王刘安献酎金十五万两,所称重为三万两,不合规制。”
“下诏,加罚淮南王刘安酎金三十万。”
淮南王刘安乖乖领诏,内心痛骂天子刘彻:那可是本王将近半年多的赋税啊。
而后两个时辰里,大多数藩王所献的酎金已经称重完毕,少数藩王的酎金斤两俱全,大部分的藩王酎金都称重斤两不对。
一股薄凉的杀意笼罩在众藩王的头顶,挥之不去,而天子刘彻的意图也逐渐显露,蜀王刘芳只是一个引子,其实刘彻剑锋指向的是以淮南王刘安为首的众藩王。
“宁兄,为何有的藩王不罚,有的藩王要罚?这太庙祭祀所献的酎金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藩王缺斤少两呢?他们胆子也太大了吧。”
郅正觉得此事太不可思议了。
“稼轩啊,兄弟我已然明白了。”
“噢?说说。”
“刚开始我也糊涂着呢,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我终于茅塞顿开。
你刚入内朝不久,不知道这些藩王的派系。
像天子的兄弟们,一个都没有出错,而别的藩王几乎全部受罚,有甚者还夺了一部分封地。
天子意图,昭然若揭。”
宁毅严肃地解释。
“派系?不都是藩王吗?都是天子的亲戚啊。”
郅正更是不懂,这些藩王之间怎么还分派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