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新进入内朝的能臣干吏,寡人十分喜欢,此人乃是法家大贤明机子的门徒,严于律己,若是换的官吏,估计还会趁机贪污赈济钱粮,中饱私囊。
此子能力出众,不惧权贵,寡人相信他一定会妥善处理好此事。
外面人问起来嘛,就说是绣衣尊使宁成推荐的。”
天子刘彻对郅正的能力那可是十分信任,但是至于这赈灾这种繁琐的事情,对郅正的能力泛起了嘀咕,其实他早就做好了打算,谁去赈灾都无所谓,主要想通过此事,请老狐狸窦婴出山,为了自己的图谋做打算。
再者,像郅正这种不贪财不好色的官员,以后一旦升迁,做了大官,万一有对自己不利的事情,还真找不到杀了郅正的罪名,为君者,不怕官员犯错,就怕官员不犯错,不抓着他们的小辫子,贸然杀了,那自己可就要落一个昏君的骂名。
这一次赈灾,郅正和散丹丘带着朝廷调拨的钱粮必然不可能做到不饿死人,十万灾民,最少要饿死半数以上,这罪名可就大了,等言官们一弹劾,天子把这事一压,那郅正还对他不死心塌地啊,等郅正日后惹恼了自己,那就旧事重提,以此为罪名,杀了郅正,怎么想自己都不吃亏,而且还能继续挑拨郅正和宁家的关系。
天子刘彻这一手实在是高明,别看主父偃这些人现在狂的没边,所有朝臣的小辫子都被天子刘彻紧紧攥在手里,只要想杀了谁了,之前犯过的所有小错误,都是能要了他们命的利剑。
“陛下圣明。”
魏其候窦婴躲过一劫,自己调了相比之下最轻松的差事,心里偷着乐呢。
“传治栗都尉桑弘羊、丞相少使散丹丘、侍中郅正即刻入宫,面见寡人。
另外今日之事,不可对外叙说,要不然丞相田蚡以为是魏其候挑拨寡人淹了他的地,尤其是你,春陀。”
“诺!”
魏其候窦婴赶紧答应。
“陛下,仆臣一向胆小,刚才打雷受惊,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惊惧之下,不知道陛下和窦大人刚才了什么,还望陛下提示。”
八官令圣春陀一脸困惑地看向了天子刘彻。
“哼!你胆子小,寡人知道,赶紧传令吧。”
天子刘彻眉毛一高一低以调侃地语气命令道。
“诺。”
八官令圣春陀这才快步出了未央宫偏殿,捂着胸口后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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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飞溅,这一年整个长安三辅的雨就没停过。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郅正所在酒肆窗边,看着屋外滴答滴答的雨水,不禁暗叹一声:“哎,今年雨多,到了冬天,瑞雪兆丰年,边塞的老百姓要遭殃咯。”
“先生说的这是什么话,既然瑞雪兆丰年,老百姓来年有个好年景,必然丰收,怎么会遭殃呢。”
乌骓子雄端起一杯酒不解问道。
“哎,这关内雨多,雪自然也多,关内的百姓自然能等到丰收之日,可边塞的百姓就惨咯。”
郅正摇头叹息一声。
“先生这是为何?”
乌骓子雄听着郅正莫名其妙地话,越听是越听不懂。
“这雪一多,关外造成雪灾,居住在草原的匈奴人,不知道要冻死多少牛马羊,他们一遭雪灾,没吃食物来源,为了活下去,肯定要南下,到各处边塞城乡劫掠,你说边塞的百姓是不是要遭殃啊。”
“是吗?有先生说的那么玄乎嘛,关内距离塞外草原一千里开外,怎么会影响到匈奴人呢。”
“等着看吧,一会雨停了,我就回去了。”
郅正心情不佳,乌骓子雄看到出来,要不然也不会如此长吁短叹,颇生感慨。
“怎么?还想着卿晨璟靓那个小妮子呢?
我说先生你也是,不就是个女人嘛,何必挂怀。”
沌!
郅正拿起酒杯直接洒在了乌骓子雄脸上,瞪眼道:“你懂个屁,喝你的酒吧。”
“哈哈哈哈!先生还生气了,哎呀,难得啊,没想到这世间还有能牵扯住先生心的人,了得啊!了得!”
乌骓子雄并不在意,继续取笑着害了相思病的郅正。
“就是那个。”
宁府家奴宁三在前引路,带着两个黄门两个未央卫尉卫士走了过来。
“宁三?”
郅正一看他旁边皇宫的人,就知道天子刘彻有事要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