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兄,别说三万金,就是一两金子,兄弟我都要谢你。
本来这钱我不该要,但是为了救万民于倒悬之急,兄弟我就替河内郡百姓谢谢宁兄了。”
郅正想着宁毅他爹的钱都是贪污受贿来的,都是为了巴结他爹的那些官员从百姓身上榨取的民脂民膏,如今从宁家拿出来还给百姓,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等于间接替宁家赎罪吧,攒点阴德,若是往常,打死郅正也不会要这些不义之财的。
“客气,客气,兄弟我等你的好消息。”
“安心等我,照顾好玄素兄。”
“一定,一定。”
二人又去大堂喝了一杯茶的功夫,管家籍禄带着两个家奴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过来。
宁毅又要急着赶回绣衣苑,所以命令家奴宁三帮郅正把三万金抬到了西市的朋乐苑,郅正也好宁毅道别。
待郅正到了朋乐苑,找到乌骓子雄,告诉了乌骓子雄,自己在天子面前帮他谋的了一个好差事——虎贲校尉,是郅正的私人武官,更让乌骓子雄高兴的地方就是不用参与军政,可以一直跟在郅正身边,要不然他当这官还有什么意思呢。
为了表达对郅正的感谢,乌骓子雄非要请郅正吃饭喝酒,郅正仔细一琢磨,等到了河内郡,那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日子了,到处都是灾民,哪里还能吃一口可口的饭菜,于是跟乌骓子雄美美地吃了一顿,喝了不少好酒。
乌骓子雄在吃饭的时候,从郅正嘴里知道要陪郅正去河内郡赈灾后,害怕到了那里,没有酒喝,把从平凉县带来的三个牛皮酒袋装的满满的,足足二十三斤。
二人吃饱喝足,回到朋乐苑好生休息,养精蓄锐,准备明日出发。
夜幕降至,乳虎宁成从绣衣苑忙完公务,回到了家,管家籍禄就在门口等他,然后告诉了大少爷宁毅从账房给郅正支了三万金。
“呵!三万金?就是给他十万金,又能如何?
罢了,老夫先去会一会魏其候窦婴。”
乳虎宁成听到管家籍禄说完后,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刚下马进门,又赶去长安城外渭水河边魏其候窦婴的宅子。
丞相府内,丞相田蚡正在被侍女伺候着用膳,女婿散丹丘就走了进来。
“老泰山,天子命小婿去河内郡赈灾的事情,老泰山知道了吗?”
散丹丘跪坐在木案右手边,给岳父老泰山田蚡倒酒诉说。
“现在整个长安城谁不知道啊,你怕什么,反正你是赈灾副使,不是有那个什么叫什么……”丞相田蚡这才过了几天就把打了他家奴的仇人的名字给忘了,毕竟郅正是个小人物,不足以让他这样的大人物记住。
“郅正。”
散丹丘一旁提醒着。
“对,就是那个叫什么狗屁郅正的,他是赈灾专使,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你在天子面前往他身上推不就完了?
你岳父我再在天子面前添油加醋,这个狗屁郅正打咱们家家奴的仇不就报了?”
丞相田蚡继续低着头用膳。
“岳父啊,这个事情,小婿自然不怕,早就想好了,要是那个叫什么郅正的那么不怕死,主动接下这差事,小婿我也不敢答应不是。
小婿今日来,是说另一件事的,此事关乎到咱们家在河内郡的田产。”
散丹丘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观察着岳父老泰山田蚡的表情。
“哦,这老夫倒不知道,你说来听听。”
丞相田蚡依旧不以为然,他贵为丞相,谁敢他家田产的主意。
“就是河内郡的那几万亩地……”
散丹丘继续观察着丞相田蚡的表情,可丞相田蚡依旧没有明白。
“那几万亩地怎么了?
谁敢动?
河内郡南岸的良田又不是老夫一个人的,有老夫的姐姐当今太后的地、有刘氏宗亲的地、有豪强的地、有世家的地,都是老夫卖给他们的,怎么了?谁敢打这些地的主意?不想活了?”
丞相田蚡嘴角不屑地冷笑一声,继续低头吃饭。
“老泰山,今天小婿入朝面见天子的时候,听天子的意思要堵住黄河北岸,打开南岸河堤,要把咱们家的地给淹了……”
散丹丘说完,丞相田蚡拉下脸来,盯着散丹丘看,看的散丹丘人都发毛了。
咵哒!
丞相田蚡直接把手里的长箸扔了出去。
“谁的主意?这事天子怎么知道的?那几万亩地就是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