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万灾民不是有在下和郅正两位赈灾专使吗?
等出了事,推到郅正身上,我家老泰山肯定会上奏问郅正的罪。
他今天不是满口答应用二十万石粮食、八十万五铢钱赈灾吗?
就这点钱粮,怎么可能救活十万灾民呢?痴人说梦。
所以这个人是必死无疑,天子必然杀他,窦大人也只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而已,何乐而不为呢?”
丞相少使散丹丘继续劝着魏其候窦婴。
“听散大人这话茬,这郅正似乎跟你们田府有仇啊,要不然何必去栽害一个内朝小官呢。”
魏其候窦婴之所没有急着答应,就是为验证乳虎宁成到底有没有骗他,免得得罪了两伙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说来也是一件小事,那不知死活的郅正居然打残了我老泰山家的家奴十名,并且恐吓了我家小舅子,但现在每天晚上都做噩梦呢。
这你说,一个小小的侍中,打了丞相家的家奴、恐吓丞相儿子,这不是打我家老泰山的脸吗?
反了他了,所以啊,我们田家是跟着小子有仇,不过我家老泰山可不是心胸狭隘之、小肚鸡肠的人,没打算趁机报复他,这不是事赶事,给撞上了吗?
要怪啊就怪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非要抢着揽下这赈济灾民的要命差事,您说说,他自己非要找死,咱们何不帮他一帮?哈哈哈哈!”
丞相少使散丹丘发出几声瘆人的坏笑。
“宁成果然没有骗我,散丹丘啊散丹丘,谁不知道你家老泰山丞相田蚡就是个睚眦必报、鼠肚鸡肠、器小易盈之辈,要不然也不会逼老夫至此,无官无职,安心养老。
说挟私报复就说挟私报复,还说什么顺水推舟,笑话。
郅正小儿,你我虽然没有仇恨,但你必死,所以怪不得老夫了。”
魏其候窦婴心中了然,事情已经清楚,自己再不答应,那可就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