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众王之王伊稚斜大单于,在下要说的是一个漫长且复杂的计划。
那汉朝皇帝制定了七大国策,有的还未施行,我们须等上一等。
只要他颁布了七大国策,我们可以利用那些藩王……如此这般,利用那些巨富豪强世家……如此这般。
只要按照在下所说的计谋,让汉朝从内部瓦解,咱们在外面进攻,那天下就是尊贵的众王之王大单于您的了。”
汉监中行曰喜形于色,把自己的制定的计谋仔仔细细地给伊稚斜大单于说完,眉飞色舞,觉得这计谋天衣无缝、完美无缺。
“汉监果然高明啊。”
“是啊,这样我们可以少死我们很多匈奴人,刚才错怪你了。”
“妙啊,妙啊,大单于,我们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您会如此信任他了,当着了得啊。”
左右贤王、左右谷蠧王听后称赞其汉监中行曰的计谋,觉得还好此人投降匈奴了,要是被汉朝皇帝重用,以他的脑子,那么对于匈奴人来说是灭顶之灾,再也不敢小瞧轻视这个汉人了。
“汉监中行曰,以后本单于负责对外打仗,你呢就负责这个天衣无缝、偷天换日的计划,本单于王库内的金银你随意调拨,不必请示本单于。
若是有哪个匈奴贵族敢破坏你的计谋,本单于杀他祭祀万能的昆仑神。”
伊稚斜大单于对于战胜、消灭汉朝是更有信心了,只要按照汉监中行曰的计划来,那么他登上长安城未央宫的日子不会太远。
“哼!汉朝的皇帝,汉朝的人,你们完了。”
汉监中行曰好不掩饰地冲着东南长安城方向怨恨、愤怒、得意地咒骂一声。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雨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郅正等人出了长安三辅,来到京兆尹和河内郡之间的三川郡。
大道上,一派和谐的三川百姓中混杂着不少衣衫褴褛的灾民,年老者,用树枝当做拐杖,慢步前行,中年者,拖家带口,幼年者,饿的嚎头大哭,所有人都披头散发,浑身肮脏,情绪低落,各个瘦的皮包骨头,郅正明白这些可怜人不是因为受灾才变得如此瘦弱,而是作为农民,吃不好穿不暖,苦了一辈子了。
“好心的官老爷,给点吃的吧。”
“我们都三天没吃饭了。”
“那位大爷、大娘,给一口吃的吧。”
灾民们一路乞讨而来,筚路蓝缕,能从河内郡一路活着走到三川郡,说明他们遇到了不少好心人,要不然早就饿死在了路上。
一声声凄惨乞讨声,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叫到了郅正和乌骓子雄的心坎里。
“不能动情!”
郅正咬紧牙关,紧闭双眼,尝试着让自己不要看到这一切,免得忍不住,把所带的粮食分发给那些为数不多的灾民。
骑在郅正身后的乌骓子雄看不过眼了,一挥马鞭,赶到了郅正身边,与之齐头并进。
“先生,咱们不是带了二十万石粮食和八十万五铢钱吗?要不然给他们分发一点?
反正都是用来赈济灾民的。”
乌骓子雄看着双眼紧闭却一脸难受的郅正恳求道。
“此时万万不可心软。”
郅正压着哭腔回应。
“先生,这是为何?有人不救,那咱们去干吗啊?”
乌骓子雄不明白,很不明白,他一个铁骨大汉,望着此情此景,早已哭成了泪人。
“我们要救是留在河内郡的灾民,而不是路上的灾民,我也想按你所说,可不能啊。”
郅正依旧坚持,死活不肯放粮派钱。
“先生,你变了,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怎地如此铁石心肠、冷漠无情,他们都是汉人,是你的同袍,我乌骓子雄一个胡人都看不下去了,太惨了,太惨了,先生,你怎么变成这样的人了?”
乌骓子雄咬着牙瞪着看上去道貌岸然的郅正,顿觉郅正来了长安以后,被纸醉金迷、骄奢淫逸的长安官吏给带坏了。
“哎,雄大,我没有变。
如果我们走一路,见到灾民就给钱给粮,那咱们到了河内郡,二十万石粮食、八十万五铢钱还剩多少?
那些灾民怎么办?怎么办?你是让我变出钱粮来赈济他们吗?
你放心,只要他们能坚持走到长安三辅,就能活下来,此刻我们万万不能心软,一旦心软,河内郡的灾民就只能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