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首位,这也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被这么多地方大员围绕,曾几何时,他只是个陇县小小的门下游檄,只要跟天子沾了边,哪怕他是一条狗,也会被人阿谀奉承。
“上菜!”
夤夜之中,州衙灯火通明,就是为了迎接郅正、散丹丘、乌骓子雄、一百羽林,早就做好准备迎接天子特使的河内郡郡守,特意请了几个大厨随时在州衙内待命,五天过去,今日正好派上了用场。
郅正不苟言笑,不理那些官员,和乌骓子雄小声地聊着,那些官员各个都是久经官场的老油子,察言观色的好手,见郅正是个冷面少年,年纪不大,官威不小,也没有自讨没趣,跟相对令人亲近的丞相少使散丹丘说着笑着聊着,众官员一会就跟丞相少使散丹丘熟络的聊了起来。
“哟,散大人还是河内郡人氏,那咱们都算是老乡了啊。”
“敢问散大人故居在何处?我等派人修缮一番,聊表寸心。”
“是啊,散大人,没想到咱们河内郡还出了您这么一位德才兼备的高官,想必以散大人的能力,有田丞相助力,日后必能平步青云,三公九卿自然不在话下。”
“日后还要靠散大人您多多关照啊。”
“散大人既然是从咱们河内郡出去的,我等同僚日后以散大人马首之瞻。”
众官吏吹捧着奉承着丞相少使散丹丘,丞相少使散丹丘自然是好不受用,这马屁拍到他心坎里了,眼前这些官吏能力如何暂不得知,但是他们拍马屁的功夫跟京师官员可不遑多让,甚至比京师官员还会来事。
“没想到他散丹丘居然是河内郡人氏,可他为什么对自己具体是河内郡哪里人氏三缄其口呢?”
郅正有的没的听着,乌骓子雄也是第一次体验了官场的地方官吏对京师大官的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想他当年为了和平凉马商孟明举抢生意,来长安城求门路时,不也是这个样子吗?身为一个男人,为了权利、利益,出卖自己的尊严,那是何等的屈辱和不要脸,乌骓子雄看着那些官员想到了自己,觉得自己以前为了族人利益丢了一个男人的尊严,好在这丢人的差事交给了自己的弟弟,可以堂堂正正挺起胸膛做人,若没有跟上郅正,指不定现在就在长安城哪个大官府中为了家族生意委曲求全,求爷爷告奶奶。
一名侍女给每个饭桌上了第一道菜,一个偌大的盘子当中全是白玉一般的肉,黑漆木盆上犹如繁星点点,卖相极佳,饶是郅正见多识广也没看出来这是什么食材做的。
“恕本官浅薄,这道菜是用什么肉做的?”
“郅大人,这道菜叫做万点玉唇,挑出三年的黄河鲤鱼五十条,只要鱼唇,其余扔掉,再经过一番蒸煮,加以作料,不仅肉质鲜美,更是回味无穷。”
“什么?一道菜用了五十条黄河鲤鱼,这里有二十多张饭桌,那么每桌上一道菜,也就是说要用两千多条黄河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