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差役煮粥放粮吧。
如果累了,就上来歇息一会。”
“那先生你不去?”
“我自然不能去。”
“先生你就这样看一天,啥都不干?”
“胡说什么,我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得,您老人家金枝玉叶、娇生惯养,这些粗活还是某来干吧,您老人就好好偷懒吧。”
乌骓子雄嘲讽完郅正,就下了七层高台帮助差役煮粥放粮去了。
郅正命令增加每一赈灾点大锅内粮食的量的消息不胫而走,无论是城内的灾民还是城外的灾民,蜂拥而至,在吃饱后,就在赈灾点附近找个阴凉的地方睡觉,等睡醒了继续排队等煮好的救济粮。
郅正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下午,发现那些灾民之中有不少穿着朴素、面色红润的城里人竟然也加入了灾民的队伍,郅正此举等于给那些没有受灾的老百姓免费加餐,不仅可以省下自己家的粮食,更是拖家带口,有一个算一个的全部都来排队蹭饭。
其中不乏有普通百姓、当地泼皮盲流、甚至是穿着华丽的有钱人,形形色色,三教九流全部混杂在灾民之中蹭吃蹭喝,城内反而空无一人,宛若空城。
州衙最为棘手的地方就是无法区分哪些是真正灾民,哪些是为了省粮食过来蹭吃蹭喝的,如果光看穿着,那么那些人明日就换一身破衣服来继续蹭吃蹭喝,钻了这个空子,还一点办法都没有,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在这种灾年,人之常情,可以理解,郅正暗暗记住,并没有急着区分谁是真正灾民,谁是蹭吃蹭喝的老百姓,任由他们吃饭,管都不管。
到了下午快要日落之际,灾民们和那些蹭吃蹭喝的老百姓吃饱喝足,纷纷往城里赶回家休息,那些灾民们懒得就在外面找个树荫下,就地睡觉,稍微勤快点的就躺在城里的街道上睡觉。
郅正观察了一下午,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准备明日开始展开自己早就在长安城未央宫偏殿内想好的缺德办法。
“先生!先生!”
赈灾点的差役灭火洗锅,把剩下的粮食往城里抬,乌骓子雄终于得以解脱,急匆匆地跑到了郅正跟前。
“先生!先生!某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乌骓子雄着急地说着。
“哦,什么事情?”
“先生请看。”
乌骓子雄伸出蒲团大小的手掌,手里一把粟米,只不过那些粟米颜色都泛黑,郅正抓起几粒仔细观察。
“这是发霉的粟米啊。”
“是啊,先生,这些狗官都用发霉的粟米给百姓当救济粮,着实该死!”
乌骓子雄愤怒着说完,把手中发霉的粟米扔了出去。
“雄大,但凡在积存于粮仓之中的粮食,多多少少都会发霉,不足为怪,我看你是小题大做,冤枉那些狗官了。”
郅正安抚了一下急于求成的乌骓子雄。
“先生,某忙了一天了,发现从商都仓搬出来的救济粮全部都是发霉的,就某在的那个赈灾点,今天用了二十多袋粮食,里面的粟米全都是发霉的。”
乌骓子雄继续解释,希望郅正能够重视起来,别一天就背个手往椅子上一坐,动动嘴皮子,啥事都不管了。
“此话当真?”
郅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狗官胆子大到会用发霉的粮食来赈济百姓,可问题是大汉规制,每个粮仓年年都要检查,但凡发现发霉的粮食都要扔掉,再把从百姓征收的粮食存入粮仓,这样可以保证粮仓内的粮食尽量保证不被腐坏,全部都能食用,等到打仗或者自然灾害时拿出来用。
如果说商都仓里的粮食全都是发霉的,那看粮官自然是犯了死罪,可是人人都惜命,每年都要开仓检查两次,怎么可能都是发霉的粮食呢?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猫腻,说不好就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肮脏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