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都已经开始长虫子了,看粮官,本官看你很久了,一直非常淡定,把你们编排好的借口说出来吧。”
“大人,无论是咱们商都仓,还是大汉最大的粮仓敖仓,那谁都不敢保证每一粒粮食都不发霉不是。
大人您不知道,正常来说,粮仓里的粮食,长久保存,存十损二留八,保存的再妥善一点,极限也就是存十损一留九。
五十万石粮食必然要损坏上几万石粮食,这谁都避免不了。
大人是否有些小题大做了?”
看粮官笑呵呵地解释着。
“你说的不错,正常来说,人力无法避免损耗,这一点本官明白,可是为什么这里的粮食都是发霉的啊?恩?”
郅正等着他下一个编好的借口。
“大人,这些粮食都是文景之治下,朝廷主张黄老无为任由百姓发展,咱们河内郡乃是小郡县,共三个县城,最大的尚都城,也就是这里,才三万余人。
历经百余年才存下来这五十万石好粮食,郡守丘大人在天灾将至时,特意交代本看粮官,专门将没有发霉腐坏的粮食调拨给灾民们吃,把发霉的粮食留到最后,所以大人才能看到这里剩下的粮食,也就是五十万石粮食中发霉腐坏的那一部分,好的粮食都给百姓吃完了。
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看粮官伶牙俐齿、对答如流,郅正一看就知道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一切,想好了对策对付郅正,要么郅正没发现,那就没啥事,如果郅正发现,那就按照之前想好的对策这么说,没想到郅正还真的查到了,可惜另外四十五万石粮食都被灾民吃了,郅正能拿他们怎么样?
看粮官有恃无恐,面对天子特使郅正,自然是镇定自若,心安理得,不惧不畏。
“哦,这么说眼前这些存粮都是那五十万石好粮里剩下的发霉的粮食,可是这样?”
郅正侧过头笑看那看粮官,不过郅正那双正气的眼神看的他直发毛。
“正是这样。”
“先生,跟他们废什么话,抓起来打一顿就完了。”
乌骓子雄还以为郅正真就信了那看粮官的话。
啪!啪!啪!
郅正大笑着拍起了手。
“你们啊是挺聪明。
可惜啊,在我郅正面前,这一点微末的伎俩,就好像你们大白天亮个腚,给本官说你们的腚就是你们的脸,岂不可笑?”
郅正走到了看粮官面前,眯着眼睛用严厉的眼神盯着那看粮官的眼睛看。
看粮官哪里还敢跟郅正对视,赶紧低下了头。
“大人为he
ping白无故的侮辱在下?”
“你们啊,哎!差一点就把本官骗了,可惜啊,就是太蠢,蠢得厉害。
据你所说现在这些存粮都是五十万石里发霉的粮食,好的粮食早就派发给百姓了。
恩,不错,这个借口确实无懈可击,本官总不能把灾民们吃掉的粮食变回来吧。
可是你们这些愚蠢的草包,能把好的粮食换成发霉的粮食,怎么就不把装粮食的麻袋换了呢?
既然都是放置很久的存粮,怎么眼前这些装粮食的麻袋都是新的?
在本官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一直隐忍不发,就是想看看你们是怎么联合起来欺骗本官的。
哎,就这点脑子?就这种借口?一点意思都没有,太愚蠢了,反而显得本官十分高明,丢人啊!
你现在是主动交代呢?还是逼本官用刑呢?自己说吧。”
在郅正进入粮仓内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些装粮食的麻袋都是新的,本来白天在赈灾的时候就能发现,只不过当时忙着观察灾民民情,所以就忽略了。
郅正背着手在看粮官面前来回踱步,给他机会如实招供,免得说自己以权压人。
“先生,你早就发现了啊,哎呀,您怎么这么聪明,某还急的不行,以为先生你就信了他的鬼话,哈哈哈哈!”
乌骓子雄听到郅正的话后茅塞顿开,才发觉在商都仓存粮上动了手脚的狗官们,十分可笑,办事不办周全,还自鸣得意,以为多么高明,不过也就是郅正了,普通人的注意力都在粮食上,一直在粮食上做文章,想要找到问题关键所在,往往都忽略了麻袋,想要在郅正面前瞒天过海,那是要怎么的心思才能做到,非人智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