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郅正兀的停住了脚步,没有贸然进入龙府。
“怎么了先生?”
乌骓子雄见郅正一惊一乍的,不用猜,肯定是又知道了什么,既然自己想出来,就安静跟着吧。
“这龙二昨晚既然是被灾民给打死了,这都过去一晚上了,龙府大宅门口居然没有披白布,龙府内龙二的家人亲眷竟然没有办白事,更何况他这么大的家业,真是奇哉怪也。”
郅正捋着鬓发盯着偌大的龙府但此时寂寥空荡,府门大开,没有门房,没有宅门口看守的仆人,甚至连过往的家丁都没有。
昨晚上郅正可是站在七层高台看到一清二楚,龙二家里最少三十打手二十家眷,家里内外至少少有五六十人,一夜之间,感觉这龙府好像一个人都没有了,透着一股邪气。
“哟,先生不说,某还真没看出来,是啊,他们家主人死了,怎么没人办白事,披麻戴孝,昨晚可是一大家子人呢,今天乍一看,连个鬼影都没有。”
乌骓子雄一脸狐疑地看向了郅正。
“一探便知。”
郅正背负双手,目放精光,带着乌骓子雄闯入空无一人的龙府。
初入宅门,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不值钱没用的物什,如什么夜壶啊、铜镜啊,还有飘落在各处的树叶,宛若一座无人居住很久的凶宅。
进入大堂,除了四面灰墙,还有地面上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灾民就地拉的撒的排泄物,由于龙府中的东西都被搬空,家徒四壁,那些腌臜的东西就显得格外显眼十分恶心。
“龙二的尸体呢?龙二的亲眷呢?”
乌骓子雄回想着昨晚见到的龙二家人和下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不见了,斜眼观瞧,四处查看,就目前看来,除了宅子的墙壁还有花园中的画画草草外,什么都没有。
“进二堂!”
这让郅正越来越感到奇怪,按说龙二死了,也不至于一夜之间落魄到这种地步吧,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龙二这种聪明的商贾,狡兔三窟,必然还在别的地方存着一些值钱的东西,以防不测,怎么东西没了,人气也没了,诡异,实在诡异的很。
带着诸多疑问,郅正又和乌骓子雄穿过后花园来到二堂,更为悚人的一幕出现在眼前,龙二爷何等的身份,竟然没有棺椁盛殓,又无亲人披麻戴孝哭丧,尸体就胡乱摆放在地上。
高大大一间堂房,空落落一个尸体,生前大富大贵,享尽人间福分,好人也做的,坏人也做的,穿的是锦绣长衣,吃的是山珍海味,行的是四抬大轿,住的是亭台楼阁。
生前前后有人拥,死后左右无人留,凄凄惨惨戚戚,竟然只落得一个狼狈囫囵身。
“怪哉!怪哉!子雄,这龙二的家人都死哪去了?”
郅正向左右观瞧起来,寻找有没有什么布之类可以挡手的东西,想要验尸。
“没有由头啊,先生,这龙二家里好生奇怪啊。”
乌骓子雄见郅正四处观瞧,也跟着乱看起来,心里有些发毛,还以为是什么鬼魂作祟。
“罢了,这龙二家里都让抢光了,连块布都没有,既然如此,雄大,把你的长刀借我一用。”
郅正本想用自己的胜邪,可害怕龙二的尸体脏了他的剑,就问乌骓子雄借用腰间长刀。
“给先生。”
乌骓子雄想都不想把腰间长刀拔下递给郅正,郅正接过,用长刀拨开龙二被散乱的头发盖住的脸。
“脸上有脚印、鞭痕,暂且定为与之有深仇大恨的凶手所为。”
郅正又用长刀挑开龙二的衣服,龙二身体不胖,反倒十分干瘦,但是身上的肉确都结实,黑中带墨,常年干农活落下的,精瘦的身上到处都是鞭痕和几十处一分不到的伤口。
“身上皮肤黝黑结实且精瘦,以前应该是个庄稼汉,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很奇怪,怎么河内郡有名商贾居然长了个农夫脸,待我看看他的脚掌。”
郅正又用长刀挑开龙二的长靴,劈开他的长袜,一双宽大的脚掌露了出来,每个脚趾对应的脚掌下面,长满了厚厚的老茧。
“此人在为商贾之前绝对是农夫无疑,可他一个农夫如何摇身一变,成了河内郡首富?难不成真有经商的头脑?”
郅正摇头,自然是不信。
“先生,你先别说这些,看看他伤口吧,先看看他是怎么死的,咱们来验尸,不是研究他怎么变成老板的,我的先生哟。”
乌骓子雄急躁不已,根本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