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郅大人,若是那两个妇人诬告本官,说本官意图zao
fan,那大人今日前来问罪,岂不是要定卑职zao
fan之罪?
汉律虽明确规定,首告即可定罪,但必须要有铁证,若是大人拿不出一点证据,还请大人赶紧回去赈灾吧,不要搅扰卑职处理公事。
这黄河南岸才刚堵住,窦大人刚走不久,许多事情又压到了卑职身上,若是大人再无其他事情,还请回去吧,卑职要忙了。”
河堤使者本来还有三分惧意七分担心,可从郅正嘴里说出来的所谓证据竟然是从龙二两个老婆得来的,那他可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只要不是河内郡官吏出卖自己,作为污点证人,河内郡大小官吏抱成一团,铁打的一块,水火不进,郅正休想从他们嘴里得到一点关于黄河泛滥的事情。
郅正冷笑一声,原来自己这个天子特使,手持天子符节,何等的身份,在河内郡大小官吏眼中如此的不值钱,看着河堤使者雍容镇定的坐下,装模作样的提笔处理公务,看都不看郅正一眼。
“给本官拿了,带到商都城本官慢慢审问。”
郅正说的时候故意挑动眉毛,反正他有的是手段,不怕河堤使者不如实招供,有龙二的两个老婆在,三堂对案,河堤使者就是有一百张嘴也休想抵赖。
“你敢!郅正!你虽然是天子特使,可本官也是软柿子,说让你带走就带走,你要带走本官,先向河内郡郡守通报,再上奏丞相大人,方能提调本官。
郅大人,你一无均曹(后世属于六部中的工部)移文,二无三司推事,我属于均曹管制,你是内朝侍中,有违朝廷规制,今天若是能说个理由还则罢了,若是说不出,本官走出这扇大门,一定要将尔等告到麟台!悬首藁街,不在话下!”
河堤使者见虎贲校尉乌骓子雄要来拿他,身体往后一缩,严肃拒绝。
“哼!河堤使者,你好大的官威啊,不就是丞相田蚡的一条狗吗?还把自己说的人五人六,真拿自己当个人物?
本官乃天子特使,有便宜行事、先斩后奏之权,莫说你一个小小的河堤使者,就是河内郡郡守本官要拿他,他也说不出个什么。
可抓你就在便宜行事之内,杀你也属先斩后奏之权,本官有天子诏书、天子符节,你一个小小的河堤使者仗着丞相田蚡的势,在本官面前托大?
真真是自不量力!着实可笑!
虎贲校尉!给本官拿下,不须多言,即刻带到商都连夜审问。”
郅正接过乌骓子雄手中的天子符节,示意让乌骓子雄不要客气。
乌骓子雄得令,拖着巨大的身躯威压而去,那河堤使者一个干瘦的汉子,在乌骓子雄面前犹如一个十三四岁的顽童,粗壮的胳膊去抓往椅子后面墙根里缩的河堤使者。
“罢了!”
河堤使者咬牙一怒,暗忖道:反正商都是郡守邱大辅的地界,他郅正才带了多少人,邱大辅是自己人,我们又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他不帮我还能帮郅正这鸟官?到了商都未必吃亏。
“本官长腿了,自己走!拿开你的脏手!”
河堤使者甩开乌骓子雄的粗手,整理了一下官服高冠,从桌子里嚣张地走了出来,路过郅正和乌骓子雄时,怒瞪二人,再甩长袖,背负着双手,无所畏惧地往官署外走去。
“瞧他这德行!他娘的,做下这等惨无人道的恶事,还如此狂妄,厚颜无耻,先生,今晚把他交给某,不出半个时辰,保证他什么都老实交代。”
乌骓子雄对着摇头抖肩跨步而行的河堤使者背影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
“本来我是不主张对私刑的,可这些官吏实在罪孽深重,已经算不得人了,就依你的,今晚把他交给你,哈哈哈哈!”
郅正冲着乌骓子雄坏笑一下。
“谢大人!”
乌骓子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期待今晚如何折磨这个致使黄河泛滥的幕后鹰犬爪牙。
“哼!能死你们两个了,这里是河内郡,不知道谁……”
河堤使者打开官署大门的一瞬间,看到眼前景象,吓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