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算是问着了,外面人也就是我们这边人谁不知道您乌骓大哥的大名啊,那您的光辉事迹那可太多了。
就单说这对付匈奴这事,就能说个三天三夜……乌骓大哥你啊身中箭矢,披坚执锐,是所向披靡。”
就这样,书童孟浪一边搀扶着乌骓子雄的胳膊一边胡说八道,同时引诱着乌骓子雄往自己的屋子里走,乌骓子雄也在听的入神的时候不知不觉就跟着书童孟浪进入了他的房间。
“雄大,你确定不跟我睡吗?”
郅正最是了解自家书童孟浪,听他说的话,极尽吹捧之能事,一听就知道是夸口放屁、胡说八道,自己也是陇县人,之前是听乌骓子雄大名,那也是因为乌骓子雄的家世背景,何曾听过书童孟浪说的这么口若悬河、言过其实,郅正想都不用想,这里面一定有鬼,就是不知道书童孟浪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去,去,去,你他娘的往日是怎么对待这西北第一猛汉的?
瞧瞧你家书童都比你会做人,今天某就让你家书童好好说道说道某的英雄事迹,跟了你这么久,我自己都快忘了我乌骓子雄是个啥人了。
别烦我!”
乌骓子雄头都不回,搂着小兄弟书童孟浪就进了贼窝、上了贼船。
“孟浪兄弟,外面还怎么夸……不是怎么评价我乌骓子雄的?
哎哟,告诉你,你家少爷就是个不懂得欣赏人才的朽木,还是你小子实在,尽说大实话。
咱们兄弟俩那可真是相见恨晚、一见如故,今晚咱们也就不睡了,某睡了一天了,就听听你小子说一晚上大实话。
走着!”
“好嘞!”
哐!
书童孟浪的房间就这样从里面关上,院子里就剩下孤零零的郅正一个人了。
“这雄大,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我呸!
乌骓子雄我看你以后跟我的书童小厮混吧,真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郅正对着书童孟浪的房间啐了一口后,转身回自己屋子,同时左眼眼角余光注意到自己老娘的屋子里面,隔着窗户,好像自己的老娘一直靠着窗户在偷听一样,从外面看,正好能看到自己老娘靠着窗户一动不动的身影。
“也罢,时间尚早,先看一会《法正》吧。”
西北凛冽深夜,寒风刺骨难忍,虽有春意时时冒,仍需长袍夜闭户。
郅正回到自己屋子,关上房门和窗户,秉烛认真看书简。
看着手中的《法正》一书,郅正不免会想起当日平凉县令颢之茅对他的敦敦教诲,思之一事,往日经历翩翩涌上心头。
这半年多经历了太多太多,遇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人,比如嫖姚校尉霍去病、舞阳公主刘文姬,想到这些人,郅正心头一笑。
当然还有那个令他至今思之念之的姑娘卿晨璟靓,由于自己每每要办的都是大事,有时候会忽略她,但是只要一闲下来,郅正就会想起那张惊为天人的脸,那么的好看,那样的明媚,想到卿晨璟靓,郅正心头一甜。
郅正也从一去一回,感叹人生就是一个圆,就是一个轮回,自己什么都做了,唯独就是卿晨璟靓这件事上畏手畏脚,他也不知道他怕什么,见到卿晨璟靓没有任何杂念,就是单纯的欣赏,再加上卿晨璟靓对自己好像没有那种意思,不像那个魔头小祖宗舞阳公主那么直接,害怕得到的是拒绝的答案。
可有时候郅正希望卿晨璟靓也能跟舞阳公主一样直接,这样……郅正也好一诉衷肠,吐露对情愫,以及对卿晨璟靓的仰慕。
“我儿赶紧睡觉!”
看着郅正屋子灯还没灭的郅正老娘郅李氏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窗户边,对着里面命令道。
“知道了,娘亲大人,我这就睡,您老怎么还不睡啊?”
郅正这才从回忆之中醒来,发现自己居然盯着手中的《法正》书简居然发愣了半个时辰之久,若不是他老娘这一声,估计还在发呆,在幻想之中发泄对卿晨璟靓的思念。
“哦,为娘刚才出恭,看到你房间屋子灯还亮着,所以让你早点睡。
时辰不早了,为娘回去睡觉了。”
郅李氏说完并没有急着走,从外面听到了郅正收拾书简的声音,因此断定郅正马上就要睡觉了,这才急匆匆地往自己房间跑。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卿晨璟靓,你可知这暗恋相思之苦?”
郅正收拾好书简,起身回到榻边,准备吹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