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各位了,今天我不请自来是有事情要说,不过要等几个人,你们先忙你们的,我自己找个地方喝茶,你们忙自己的吧。
县令陈大人,你赶紧忙吧,不必管我。”
郅正说完,接过一杯茶,在大堂下找了一个角落跪坐在跪垫上喝茶,自斟自饮,全然没有拿自己当外人。
“那请郅大人自便!咱们继续!”县令陈千秋给郅正行了一礼后,招呼各小吏继续处理县中政务。
约摸过了一个半时辰后,也就是下午的申时三刻(三点到五点)左右,县衙门口停下从姑臧城一路赶来的马,马上的人鞋上全是泥泞、小腿处的裤子全是泥点,可见其人赶来的速度是有多快,正在化雪的路上是多么的难行。
“县……”
来人正是郅正昨日不远数百里拜访的县城张仲文,进入县衙大堂后,本要给县令打招呼,一下就看到了跪坐在角落悠闲喝茶的郅正,官大官小,孰轻孰重,他还是清楚的。
“郅大人您也在呢。”
县丞张仲文径直走到郅正之旁给郅正行礼。
“张仲文,你怎么来了?功曹史田大人不是让你好好在家老实待着吗?”
县令陈千秋看着突然出现的县丞张仲文心头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当即端坐在大堂上高喝道。
“是郅大人叫卑职来的,卑职不敢不从啊!”
县丞张仲文站在郅正身旁解释道。
“县令陈大人,我御史中丞调遣一个地方县丞不算是搅扰地方吧?”
郅正端着茶杯微笑道。
“自然不算!自然不算!”
县令陈千秋愤恨地瞪了一眼狗仗人势的县城张仲文一眼后,低下头装模作样的处理公务,可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处理公务啊,心中叫苦不迭,微微抬头看向县衙大门愁苦不堪:田德旺啊田德旺!你他娘的死哪去了?没事干惹谁不好?非要惹郅正这个天杀的!你他娘的都失踪一天一夜了,到底死哪去了?
“郅大人,卑职特意提早赶来,就是要把昨天郅大人询问卑职的事情当着县令和功曹史的面说清楚,卑职可真是冤枉啊!”县丞张仲文站在郅正一旁委屈地俯首拜请。
“不急,不急,一会本官会给你机会说的,先坐下,咱们心平气和地喝喝茶!想一下等会怎么说,行了坐下吧。”
郅正招呼着县丞张仲文坐下喝茶,县丞张仲文执拗不过郅正,也不知道郅正如何打算,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坐在郅正一旁,准备喝茶。
就这样所有人看上去安安静静,实则暗流涌动,各自算计着自己的小心思,过了半个时辰后。
乌骓子雄押解着趾高气昂、高视阔步但是嘴里塞着穿的发黑的臭袜子的功曹史田德旺、门下贼曹章散二人行至大堂之前,王英奇和郅正老娘郅李氏则拿着郅正让准备的验尸的东西紧随其后。
“你……你怎么这个狼狈样?到底怎么回事?”
县令陈千秋看着突然出现双手被缚、嘴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一天一夜都没有见到的功曹史田德旺、门下贼曹二人,额头、背上瞬间冒出冷汗,害怕地瞟了一眼悠闲喝茶的郅正,对着二人呵斥道。
“呜!呜!呜!”
功曹史田德旺和门下贼曹章散想要说话,可嘴里塞着东西,跑到县令陈千秋跟前的木案前,先是瞪大了眼睛对着县令陈千秋一阵叫唤,而后把头看向郅正又是一阵叫唤,只不过嘴里被塞着东西,双手又被反绑,二人根本没有办法说清楚。
“嘿!什么东西这么臭?”
县令陈千秋被功曹史田德旺、门下贼曹章散嘴里塞着的臭袜子熏得脖子直往后倒。
“先生,人都找齐了。”
乌骓子雄对着郅正拱手请示道。
“好,咱们这就开始吧。”
郅正被乌骓子雄搀扶着起身,走到了大堂正中。
“郅大人,怎么功曹史田大人和章散那厮被您的贴身武官给绑了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县令陈千秋不明所以,想要让郅正先开口,再想对策。
“哦,还是让他们两个自己给你说吧。”
郅正自然是不会亲自动手把功曹史田德旺、门下贼曹章散二人嘴里的臭袜子拿出来,更不会让乌骓子雄动手,对着县令陈千秋一点头,是让他想办法。
“你把他们两个嘴里塞的东西拿出来!快!臭死本官了!”
县令陈千秋随便指向了一名小吏,命令那名无辜的小吏去拿出塞在二人嘴里的臭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