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掌故(官名)王英奇,尔等一路辛苦,本官不愿意再让你们淋雨继续走路,外面雨大,可今夜此地并不是安身之所,必须要寻到农户人家借宿。
你们先在这里等我和虎贲校尉,待我们找到了农户人家,一定回来接你们,你们就好生在这里烤火取暖,本官暂且告辞。”
郅正虽然是他们的上官,但是一路上,对他们视若兄弟,照顾有加,分担行李,有时候还让出雪照玉麒麟让走的累的未央卫尉卫士骑,那二十名未央卫尉卫士对郅正自然是感恩戴德,感叹郅正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冷血无情、嗜血成性,相反十分古道热肠、平易近人,没有一点当官的架子,再一听郅正说这话,各个心里暖烘烘的,不由得十分感动,感激之下,瞬间起身,各个眼眶湿润着喊了起来。
“郅大人,让兄弟们去探路吧。”
“是啊,郅大人,我们虽然累,您也不轻松啊,这路上,您也没怎么骑马,都让兄弟们骑了。”
“郅大人,让我们去吧,兄弟们心甘情愿!”
看着懂得感恩的二十名未央卫尉卫士,郅正和乌骓子雄也十分感动,可是真的不能让他们去了,他们已经够辛苦了。
“兄弟们,别说了,就我们两个去了,你们在此好生歇息着,照顾好掌故王英奇,告辞了。”
郅正决绝的一摆手,带着乌骓子雄在这风雨交加、雷电不歇的傍晚骑着雪照玉麒麟出了山洞,还没牵着雪照玉麒麟走出几步,全身上下全部淋湿。
“走。”
郅正对着乌骓子雄坚定的一点头,二人上马,顺着往下流着黄泥的山路一直往上骑,而风雨更大,雷电不止,使得郅正和乌骓子雄如同泡在水中往上看一闪一闪的月亮,骑了半个多时辰,郅正和乌骓子雄早已是分不清自己是人还是雨水,就是身体的温度越来越低,降至冰点。
远处忽然出现一团山火。
山火?不可能,这可是雨夜啊。
那这火光从何处而来?前方一处火光,就像是黑暗中的启明星,在波涛万层的大海中,照亮了归家的航线。
驾!
郅正和乌骓子雄相视一笑,嘴一漏,喝了一嘴的水,疯狂催动马鞭,跟身体温度一样的心情,忽然温暖无比,热烈了起来:兄弟们今晚有地方睡了。
嗒!嗒!嗒!
飞溅的马蹄声在这样漆黑的傍晚中十分清楚,山路两旁不时有十几双翠绿的眼睛跟随,不知道是狼还是豺,似乎它们也找不到了回家的方向,盯上了马上的郅正和乌骓子雄。
片刻中过去,郅正和乌骓子雄靠的那个发出火光的地方越来越近,可是眼神越越来越疑惑,眉头紧蹙。
“驾!”
乌骓子雄抽了一下马鞭。
“先生,前方似乎不是农户民居,而是……而是……”
乌骓子雄眼神比郅正好,曾经在大草原上深夜里寻找丢失的羊群,练就了一双好眼力,即便是再这样雨水如瓢的夜里,雨水从眼睛上方往下流,犹如乌骓子雄那失望的心情,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这……先……不管了……我太冷了,到那边先烤……一会火……”
郅正已经被雨水浸泡的嘴唇和牙齿开始上下打颤,都感觉不到自己穿了衣服,感觉就好像光着身子在雨中骑行,如果在冻下去,必然生病。
“好吧。”
失望的郅正和乌骓子雄看到的不是普通农家土房,顺着不大的火光,就看到发出火光处,照耀着四周,那生火的地方十分奇怪,正面看,四方四正,又高又大,好像只有一面墙,再无其他,乌骓子雄自打经历了长沙郡郴县梁园镇的邪祟魇魔闹鬼的事情后,再也不相信这人世间有鬼,可是眼前的一幕,还是让他犯起了嘀咕,好像一团妖艳的鬼火在一个奇形怪状的洞窟内不停闪耀,看的人心里发毛。
终于骑马至那个奇怪的建筑跟前,郅正和乌骓子雄赶紧下马,拉着各自坐骑上了三层台阶,靠的近了,才发现此间不是什么妖魔横行之所,邪祟游荡之地,而是一个废弃明显被大火烧到一半剩下的神庙废墟。
“先生,你没事吧?”
乌骓子雄把马匹拴在半截石柱子上,搀扶着不停发抖走路都有些趔趄的郅正,往神庙废墟里面走。
神庙废墟没有门,没有窗户户牖,只三面满是黑灰、蜘蛛网的高墙,上面还有半拉精致古朴的屋檐,使劲往上翘,而这三面墙半拉屋檐足以遮挡风雨,再就是一面已经坍塌的墙,好在是背风,所以里面相对于外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