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聪明人,我是怕死,可我现在也没得选,换做是你,你有的选吗?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做的我一定去做。”
白纸扇望着湍急的河水淡定一句,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
“这么痛快?”瞎眼少年张墨歪头有意思的看向白纸扇。
“就这么痛快。
就连大汉闻名的郅大人都抓不住你,三番五次让你逃脱,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我能不答应?
其实你我心里都明白,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估计快完蛋了,他也应该完蛋了,说白了还不是为了一个女人嘛?
我也想找个好去处,免得死于非命不是,他又不是我的啥,我没必要为了他这个草包丢了性命不是,这未来嘛,定陶要么是你的天下,要么是定陶盐枭白子虚的天下,总之跟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没什么关系了,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该出局了。”
白纸扇确实是一个伶俐的人,早就为自己想好了后路。
“好,你能想到这一层,我今天就没有白来找你,不枉此行。
你回答我,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所在的河岸码头堂口,除了前后门之后,可有别的出口?”
瞎眼少年张墨也不观察白纸扇的表情,因为像白纸扇这样聪明的人是不会也不敢当着他的面骗他的。
“有,狡兔三窟,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虽然蠢,但逃命的本事还是有的,早就给自己留好了后路。”
白纸扇如实道。
“嗯,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瞎眼少年张墨捋着鬓发自信笑道,而这个细节却被一旁白纸扇默默地记在心里:这个动作似乎在哪里见过啊,白纸扇舔了一下嘴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了瞎眼少年张墨。
而瞎眼少年张墨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每当思考或者是得意的时候,才会这样,而这个习惯,就连瞎眼少年张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也是难得给别人露出的破绽。
“问题我回答了,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杀人可不行啊,我白纸扇至今还没有向谁动过手,更别说杀人了,我现在虽然是个帮会的军师,但你我都是读书人,想着未来实现心中的抱负,所以我可不想摊上人命官司,更不可能替你杀了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了。”
白纸扇执拗道,这也是他的底线,要不然他早就是跟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以及那些无赖地痞一样的人了,同流合污,狼狈为奸,也是读书人骨子里那一份傲气和骨气让他现在都洁身自好,有时候为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出谋划策也只是权宜之计,为求生存而已。
“不必,我之所以迟迟没有进攻灭掉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就是因为你们现在所在的堂口四面高墙,有塔楼有箭垛,易守难攻,今天找你来的目的就是想让你明晚亥时一刻,在我的兄弟们进攻河岸码头堂口的时候,你为内应,从里面打开大门,放我的兄弟们进去,而后跟我在建章楼乐坊汇合,想来你是不会拒绝的吧。”
瞎眼少年张墨两手抱在胸前,知道白纸扇这个聪明人一定也绝对会答应的。
“别的我不多问,我只想知道为何要在建章楼乐坊会面?”
白纸扇疑惑道。
“你说呢。”
瞎眼少年张墨这才转头看向了白纸扇,用眼神暗示。
“你太恐怖了。”
白纸扇惊呼一声。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而后二人相视一笑,看破不说破。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瞎眼少年张墨最后一问。
“我说了我没的选,我也怕死,但是我这样做的好处是什么呢?总不能让我白白承担一个背信弃义、贪生怕死、出卖兄弟的恶名吧?”
白纸扇不惧不畏的谈起了条件。
“你现在都是快死的人了,刀都架你脖子上了,你还敢跟我家先生谈条件?”
一旁静默无语的黑脸汉子度香万瞪了白纸扇一眼。
“度二,罢了,咱们总不能白让人家做事不是,换做你你也不开心,更何况人家是个可用的聪明人呢。”
瞎眼少年张墨拍了黑脸汉子度香万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说话了。
“这样吧,等我解决了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你以后就跟我干,当然大家同为读书人,我是不会干涉你自由的,你不是想做官吗?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办完之后,我保护你做官。”
瞎眼少年张墨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