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叶家的工人们便按照木生的分配,前往各家收麦,曾经收养过流民的人家和被烧家的家人都得到了帮助,心中的怨气也得以消解,没有和流民产生交集的农户虽然有些羡慕,但也不至于心存芥蒂。
接着,朱大壮和另外四个人背着一箩筐的麻线团走进木家。
“木生,你说要高价收我家的麻线,不是诓骗大家的吧?”
相比于成品的麻布,麻线则是便宜得多,比如县里的那家布行,以一两银子的价格收购叶家的布匹,而他反售给叶绩的麻线的价格几乎等于白送。
农户家的麻线贵一些,而且不走量,适合小批量的买卖,一匹布的量也就卖五十文左右,之前流民暴动,村里都愿意将麻线按照一匹布四十文的价格卖给叶家。
现在叶家发达了,而且流民的隐患去除了,大家又希望将麻线的价格提上去,不说高价,起码不要低于正常价五十文。
这也是朱大壮能撺掇众人抬价的原因。
木生面无表情的说到:
“当众说的话,怎么会反悔呢,我又不是你朱大壮。”
朱大壮也不反驳,现在对他来说,价钱才是最重要的:
“你说是高价,到底是要多少,别给说就涨一文钱啊!”
木生也不愿意与他啰嗦,直接开口放价:
“七十文一匹布的量。”
其余跟着朱大壮来的人面面相觑,七十文,价格几乎是他们的两倍。
朱大壮也难以置信,又问了一遍:
“夺少?”
“七十文,你们都带了多少麻线?”
得到满意的答复,朱大壮也很是配合:
“我这是十匹布的麻线,他们几个,加起来也就是十五匹。”
木生点点头说道:
“你们几家的麻线我全买了。朱大壮,你家的我只买五匹布的,剩下的你抬回去吧。”
朱大壮当即不服气了: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的全收,我的就只要一半?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木生面不改色:
“我今天就只收二十匹布的量,他们的比你家的便宜,我当然是先收他们的,随后再收你朱大壮的。”
“那我剩下的怎么办?”
“卖给别家吧。”
朱大壮冷哼一声,当着木生的面向另外几个卖麻线的人嘲讽道:
“当时让你们站起来跟我一起抬价,现在不肯,后悔了吧!”
说罢就背着剩余的麻线离开。
剩余的几人看着木生露出苦笑,那个曾经被朱大壮的点名的老孙说道:
“木生啊,你这是图啥啊,我们不舒坦你也占不着什么便宜,哎!”
木生道:
“几个老哥,你们别生气。这都是我的计划,过段时间呢,我估计朱大壮就会找你们买麻线了,你们尽管卖,我建议啊,你们按照六十文的价钱卖给他。
然后呢,你们还能买别人家的麻线团,也卖给朱大壮,你们五十文从外边买,再六十文卖给朱大壮。
你们放心,从今天往后,你们卖不出去的麻线,我们会一直按照五十文价钱收。”
老孙几人听完更蒙圈了:
“能行吗?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木生连连安抚:
“放心吧孙哥,我们以后始终按照五十文的价钱收你们的麻线,至于朱大壮,你们就瞧好吧!”
此时的叶绩没有画三期的工程图或者新式的纺织机。
自从得知安东县县城内部存有间谍,叶绩就打算在虎山村增加一下武装力量,县里人多眼杂,不便行事,而虎山村,就是自己的大本营。
铁器是办不到了,大梁盐铁专制,县级以上才设有铁官,天下的铁矿也都被大梁的官员看管,除非是发现新的铁矿,炼铁是不用想了。
但是除了炼铁,还有别的凶器!
叶绩一边用湿布捂着鼻子,一边在工人们居住的厕所中刮着墙上的白霜:
“火药相比于铁器,更是一个大杀器!”
厕所墙上的白霜,就是当前最容易获得的硝。
实际上,把厕所里的粪便取出来熬制,也能得到硝,但是这样自己的沼气计划就泡汤了。
而且把粪便拿出来煮,制作金汁的流程,贸然进行,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至于木炭,叶绩已经让窑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