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木匠不知道徐志孝的真实身份,只觉得这个长得不像个陶匠的陶匠十分烦。
哪有人使劲套别人家的底细的,自己连自己的徒弟都不露底,怎么可能把绝活告诉你一个外人呢?
“去去去,你一个陶匠来我木匠家干啥,有问题自己去找叶公子去!”
徐志孝被木匠撵出家门却毫不在意,这种类似的事情自己已经经历了很多次了,搞情报就是这样,既然装成了一个陶匠,就要有陶匠的样子。
只是叶绩的行为依然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原本徐志孝觉得叶绩是一个在谋略上颇有建树的年轻人,毕竟一个年轻人带领一半的流民击败了另一伙流民,这种故事即使在郡中也是颇具传奇色彩的。
“没想到叶绩在工匠方面也有所成就。”
徐志孝不知道,叶绩在县中已经有墨家传人的谣传了。
对于叶绩来说,在县学被县令叫到现场画图,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匆匆跑到现场画完图之后,叶绩就又匆匆回到县学,监察司的出现让叶绩不得不重新审视梁国史与县志。也许一些看似古怪离谱的事情就有监察司的影子藏在其中。
自从自己改良各种器具以后,县城的捕快也不再乱抓人,甚至已经有捕头带着自己的捕快小弟转身投靠了赵平,毕竟三十多岁的县令比五十多岁的县尉有前途多了。
而且捕快同为安东县百姓的一份子,每天强行抓百姓,自己的心理压力也是很大的。
领导能不抓人就解决问题,这种有本事的领导谁不愿意跟着呢?
总比一边抓人,一边被街里邻坊戳脊梁骨,连自己的老母亲都不敢出门强吧。
叶绩为了快回到县学,抄了一条近道,刚转过一个小道,两个青皮大汉挡在了前方。
叶绩转身,背后也有两个青皮挡住了去路。
叶绩耸耸肩:
“好吧,你们想做什么?”
四个青皮不言语,一步步的向叶绩紧逼过来。
“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呜!”
一个青皮直接将一个黑布盖在叶绩的头上,刺鼻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
卧槽,这是多久没洗了!
叶绩感觉自己被架上马车,不知道饶了多少圈才停下。
被推搡到一个房间当中,头上的布被摘下,叶绩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堂中,这大堂比县衙华贵多了。
坐在大堂中间的是个老者,一身花白的银发包着头巾,右手里还盘着有一对核桃一样的东西,左手扶着刀柄,赤裸的胳膊上纹着奇异的图案。
那老者一脸阴翳的看着叶绩,阴森森的问道:
“你,就是叶绩?”
原来是来到青皮老窝了。
“你就是他们的扛把子?”
老者眉头一挑,然有兴趣的问道:
“你还知道扛把子?”
叶绩自顾自的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既然让自己跟老大谈话,那就是有求于自己了。
叶绩根本不带怕的,这和流民动乱那天的动静比起来差远了。
“不知老大这么费劲心思把我叫来干什么,县令可是随时可能找我,万一找不到我,搜到你们这,可不好办啊。”
银发老者眉头一皱:
“臭小子,拿县令压我?你觉得县令说的话谁听?嗯?”
叶绩摇摇头:
“老大,你还是不明白啊,以前你们这些人欺负欺负平头老百姓,给典史大人干点脏活,事情捅不到县令大人那里去,你们当然可以安然无恙。
现在县令大人要夺了典史的权利,你们还想帮着典史对付县令?
你们觉得典史大人比县令大人强?
他怎么不自己整个县令当一当?”
银发老者闭眼微微摇头道:
“叶公子,你想多了,我们不想帮着典史大人对付县令大人,我们只希望你能不要再帮助县令了,否则对你我都不好。”
“对你我都不好?”叶绩有些好奇,“对我哪不好了?”
银发老者冷哼一笑:
“哼,你家织布挺快的吧,你信不信,等县令知道县里最大的织布大户是你叶公子家,他必定让你将织布的办法献给县衙,你信是不信?”
叶绩不说话,在心中默默盘算着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那老者又嘲笑道:
“不信?你以为县里的这些大官是怎么与县令闹翻的?就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