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
赵玲儿还真想不出什么章程来。
玲珑布行的绣娘就这些,就算是把布行里所有的绣娘裁缝都拉去做棉布军服,没有几个月的时间也做不出来一万两千套军服。
可是把裘皮的生意丢了,赵玲儿又不甘心。
棉布军服算是一个崭新的赛道,前途如何,赵玲儿完全无法预料。
万一效果不好,以后没人没用呢,万一效果很好,官府决定把自己甩开,以后由兵部弄呢。
诸多可能存在的不利因素,让赵玲儿不敢放手一搏。
这时叶绩开口道:
“郡尉大人,玲珑布行费尽心思为帝国着想,而你作为朝廷命官,却在此趁火打劫,企图吞并玲玲布行的产业,传出去,不怕让天下有识之士寒心吗?”
刘明在官场混迹多年,丝毫不怕叶绩扣帽子,他摇头说道:
“叶贤侄,你为什么要用如此恶毒的心思揣度我呢?
若是棉布军服生意能成,和裘皮生意相比,哪一个前途更加光明不用我多说吧。
是你玲珑布行想孤独一掷,把大宝压在棉布军服上,赌一个光明前途。
却还要将整个安定郡的裘皮买卖拖下水,这就不人道了吧。
我这是既不耽误你玲珑布行踏足棉布军服的买卖,还要拯救安定郡缺少裘皮大氅用来过冬的人啊。”
刘亮这时候在一帮腔:
“你小子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赵玲儿在旁边气得牙痒痒,明明是觊觎自己的生意,却说得如此大义凛然,还反咬自己,说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叶绩摇摇头道:
“绝对不行,这种事,玲珑布行不答应。”
这时郡尉收起笑容道:
“不答应?不答应那就把手上的身毒布交出来,还有你们打算做的棉布军服样式,都交出来,军国大事,岂能容你们这些商贾当作儿戏!”
这话明着指责叶绩和赵玲儿,实际上在影射唐子辰。
毕竟唐子辰亲自前往玲珑布行谈生意,已经在安定郡传开了。
一些不知情的人甚至怀疑唐子辰就是玲珑布行实际的东家,赵家只不过是在给唐子辰打工而已。
唐子辰面露不虞,瞥了一眼刘明便沉声说道:
“二位好好商量,不要闹了不愉快,但是诸位放心,大梁,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心系国家,为国家做出贡献的人。”
赵玲儿这才面色好看一些,有郡守做保证,无论如何,赵玲儿都有退路。
这时候叶绩捏了捏下巴,向刘明问道:
“郡尉大人,在下有一事不明,玲珑布行能不能做完棉布军服,能不能兼顾裘皮生意,与大人有什么关系?”
刘明低眉喝茶,大义凌然地说道:
“自然是老夫心系郡中,担心冻死人的惨案再次发生,所以才插手玲珑布行的生意。”
叶绩心中忍不住鄙视,前些日子灾民冻死,郡中开会也没见你到场,这时候看见有便宜可以占了,又向饿狗一样咬过来。
明明大梁律明文禁止官员经商,刘明担心自己下边的布行拿不下玲珑布行的裘皮生意,竟然亲自下场。
真是吃相难看!
叶绩强忍吐口水的欲望,向刘明问道:
“郡尉大人,你担心玲珑布行因为做棉布而耽误了裘皮生意,所以才提出接手布行的裘皮生意,那如果玲珑布行不但按时完成了棉布军服,还没有耽误裘皮生意,那郡尉大人要怎么办呢?”
刘明挑挑眉道:
“怎么办?什么怎么办?能干你就干,不能干你就把生意交给我。
我乃安定郡郡尉,心系安定郡乃是天经地义,怎么,你还想教老子做事?”
刘明此时一脸的阴翳,眼睛死死的盯住叶绩,仿佛要择人而噬。
叶绩却并不感到害怕。
连拿下一个定东县都要自己牵制住叛军才敢出手,这种废物点心有什么好害怕的。
如果自己能把接近六千的灾民训练好,在加上自己制作的武器。整个安定郡谁的实力最强还说不定呢。
“既然郡尉大人这么不讲道理,那我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就赌,十五天之内,玲珑布行能不能把一万两千套棉布军服做出来,如果做不出来,玲珑布行就把裘皮生意和身毒布生意悉数交给郡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