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绩待了一会,发现这里竟然没有孩子出现,不由地问道:
“慈安寺的孩子们呢?”
那几个老妇人此时已经重新坐在地上织布,先前那个张奶奶回答道:
“孩子们都去外边买麻线去了,不愿意动的小孩子们都在睡觉。
天太冷了,他们都不愿意出来。”
说话间,一阵吵闹声从外边响起,声音愈闹愈烈。
几个妇人向外探头说到:
“是不是打起来了,最近一直有人找孩子打架。”
叶绩唐子衿闻言走出,便看见两伙人在院外扭打起来,或者说是一方被另一方单方面殴打。
两伙人分得很清楚,被殴打的那一伙身上穿着的麻衣很是干净,但是缝补的补丁很明显。
殴打人的那一伙,有的穿着丝绵袍,有的穿着羊裘,但是衣服很脏,一些地方已经漏了还没有缝补。
唐子衿见状连忙跑上前喊道:
“都住手!光天化日在慈安寺面前闹事,不怕被官府抓走吗!”
众人齐齐停下,这时一个冻掉一只耳朵,脸上纹着文身的壮汉走了过来,看见唐子衿的美貌,顿时两眼放光,一脸猥琐地说道:
“哎呀,这时谁家的大小姐来这发善心了,哎呀呀,小妞,你家里人呢?”
唐子衿后退一步,这时唐子衿的马夫突然赶了过来,手持一把大弓瞄准了那个壮汉,威胁道:
“哪来的青皮,郡守家的千金你也敢惹?还不快滚!”
壮汉后退一步,面色阴晴不定,似乎在考虑得失。
马夫毫不废话,一箭射在青皮壮汉脚下,又掏出一支箭,搭在弦上。
实际上,马夫也很担心。
对方人数远超自己这边的人数,除了正在和慈安寺中扭打的小孩,对方还站着七八个青年。
如果对方真的悍不畏死的冲上来,以自己射箭的速度,恐怕只射出三发,对方就冲上来了。
那壮汉犹豫良久,终于一咬牙道:
“撤!”
因为一个女人,搭上自己的性命,不值得。
壮汉明白,这一撤,不仅仅代表今天一无所获,就连以后自己也不能在这里混了。
郡守的女儿被青皮帮派威胁,等郡守知道,恐怕整个郡城的青皮帮派都要变天了。
壮汉打算回去就解散自己的小帮派,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叶绩看着眼前撤走的青皮,捏着下巴,心中如有所思。
慈安寺的孩子们生活很是凄苦,即便是这么冷的身上也只有两层麻布衣,衣服夹层里边塞着一些秸秆或者芦花,用来保暖防寒。
脚上的鞋子大部分是草鞋,踩雪之后,雪化成水浸湿了草鞋,然后又在草鞋上结成了冰。
这还是因为郡中的麻布衣降价了,慈安寺做的老妇人觉得卖出去不如以前挣钱,便将自己的缝的衣服给慈安寺的孩子们穿了。
这些孩子们都围过来,带着敬仰和敬畏的目光站在唐子衿面前。
他们知道眼前这个好看的姐姐就是自己的恩人,他们也知道姐姐的官很大,好多大官都要听她的。
这群孩子的年龄差距很大,最大的差不多和叶绩一样大,这样的孩子等到明年就不能继续在慈安寺生活了,需要自己出去求生。
最小的才不过八九岁,一些智力有问题的孩子瞪大眼睛看着唐子衿,嘴里还啃着手指。
叶绩有些叹气,心中忍不住的怀疑,这样的孩子,能学会吗?
唐子衿让马夫在外边买了一些肉,整个慈安寺都吃了一顿好的。
叶绩看着所谓慈安寺记载的五十名孤儿,实际上超过五十名,大概八十人左右,其中六十个都是年纪过小,不适合出门的幼儿。
一些活不下去但是又不想卖儿卖女的父母会把孩子送到这里来,慈安寺的孩子们出门时可能会带来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但是也总有一些孩子会走丢或者在某个深夜冻死。
慈安寺的孤儿的数量一直在变,无法得到一个准确的数值。
唐子衿趁机向管事的妇人说了自己的来意;
“奶奶,郡中要在慈安寺领走一些孩子,这些孩子会在南山学习,等学完之后,就直接在郡守府里干活了。”
“好啊,能吃上饭就好啊。”
在慈安寺的奶奶眼里,能吃上饭,就是一个很好的出路了。
一些从慈安寺里走出的孩子,大多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