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鹤远来接她的时候,青时刚刚打扮好,珠钗琳琅,繁重的衣裳却没将她的风华遮住半点儿。原本青时也不想穿这身的,只是阿茴说这身衣裳能藏很多东西,于是她想都没想的就应下了。
腰间的玉佩价值千金,是御淮州赏赐的,她特地带了俩,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但是她生的好看,这般竟也能看的过去。
伍鹤远看着她,一身打扮,却没有半点儿自己送的物件,她头上插的,手腕戴的,腰间系着的,全都是那一日御淮州赏赐的东西。
伍鹤远瞧着只觉得刺眼,可偏偏他说不得什么,从青时入京到现在,他从未送过她半点儿的东西。
男人的目光闪了闪,随即开口,“为夫没送过阿时什么,今日阿时想买什么便买什么好不好?”
他说着,青时闻言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的男人犹豫了一下,随即开口道,“不必,大人将银钱直接给我就成。”
青时是个财迷,这点儿以前她在水城的时候伍鹤远就知晓,如今听她这么说竟也没有发觉有何不对的地方。
伍鹤远笑了笑,“好,阿时要多少,都给阿时。”
青时哼笑,也就嘴上这么说了,半点儿动作没有说个屁呢。她想着,抬眸看了一眼阿茴,这才终于出了府。
傍晚的霞光很是漂亮,青时一连将近一个月都没能够出府,这会儿好不容易出来了,也不免有些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伍鹤远见她有些出神,下意识的伸手去握住了青时的手,青时有些僵硬的看了一眼伍鹤远的手,强忍着将他甩开的冲动,然后露出一抹笑开。
伍鹤远见状弯了弯眼睛,他本就是生的俊俏,不然也不会成为男二。一双眼睛看谁都像是深情不改的样子,青时只觉得有些烦躁。
“一会儿河岸可以放河灯,阿时可要去看看。”有情人一起放河灯,图个吉利。青时没拒绝,跟着男人的脚步慢悠悠的在街中闲逛着,青时回眸看了一眼阿茴,小姑娘了然的点点头,然后慢了二人一步,然后越来越慢。
“我听阿茴说,你喜欢兔子样式的东西对吗?我命人去打了一对兔子耳环,今日可以去取了。”
伍鹤远说着,青时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跟着男人的脚步去了打金的铺子。
……
闻驿跟着御淮州,男人的步伐并不快,甚至像是没有目的瞎晃悠一般。闻驿有些纳闷,陛下就不怕到时候青时小姐回心转意了?
“主子,那个叫阿茴的小姑娘去了当铺。”一直跟着主仆的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御淮州的身侧,压低了声音开口。
“嗯。”
“额,他们将主子赏赐的东西都当了。”
“……”御淮州的脚步停滞了一瞬,一旁的闻驿有些没忍住,连忙低头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还有陛下那个玉佩,太后说要传给主子未来妻子的玉佩,也当了……”
闻驿在心里佩服青时的大胆,御淮州似有所感一般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闻驿,“很好笑吗。”
轻飘飘的声音叫闻驿连忙正色烟头,“怎么会!”
他说的义正言辞,御淮州只是看了一眼,闻驿知晓他的意思连忙低头,“属下去将东西赎回。”
御淮州没有说话,但是意思就是这个意思了。
“他们到哪儿了。”御淮州问道。
闻言,黑衣人顿了顿,飞快的看了一眼御淮州然后道,“往陈氏酒楼的方向去了。”
陈氏酒楼今日有活动,可热闹了,青时同伍鹤远取了耳环,她试了一下,没说喜欢只是同伍鹤远说了谢谢。
她当然不喜欢啊,谁没事儿用金打了一对耳环,还丑丑的。
她宁愿是一个镯子。
“鹤远哥?”刚要踏入酒楼,二人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传来,青时眉头微挑看向了伍鹤远。男人显然是愣住了,他抬眸看向姜遇颜,一段时间不见,她好似瘦了许多。
“颜儿,你怎么在这儿?”伍鹤远忍不住上前,余下青时站在原地嘴角一抽,她也不动作就那么看着二人。
“鹤远哥,我……”姜遇颜咬了咬唇,眼泪摇摇欲坠,“父亲逼我与刘尚书的儿子相看。”
闻言伍鹤远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刘尚书的儿子?那可是个傻子!”
姜遇颜点头,泫然欲泣的模样引得伍鹤远心疼不已,二人旁若无人的说着,直到阿茴的声音传来,伍鹤远像是才想起来青时一般,连忙回过头去看青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