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代代先王带头冲阵,所以楚国向来有身先士卒的传统。
哪怕是做个样子,项曾也要向所有人表明,他和楚人站在一起。
败了,大家一起死。
项曾绝不独活!
在项氏的金字招牌之下,先前还对秦人有所畏惧的楚人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
再加上楚国新的援军突兀的从侧面冲阵,直接将这几营的指挥系统砸了个稀烂。
之前洛载斩将夺旗就是直接突袭对方主持一营进攻的主将,最终造成了秦军溃散。
现在项曾机缘巧合之下,秦军毫无防备,竟然让项曾达到了相同的效果。
秦军组织再严密,刑罚再苛刻,也不可能让秦人突破人的范畴。
秦人依旧会恐惧,在指挥系统被砸烂的情况下,依旧会慌乱,犹如没头的苍蝇一般乱串。
于是,秦军崩溃了。
无数秦人宛如四泄不止的潮水洪流一般,向着四面八方涌去,公子提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他整个人站在战车之上,提不起一丝的力气,他知道全完了。
他万万没想到,楚国这方面会出问题,要知道离间楚国的计划和执行都是他亲自拟定的。
明明一切都很是顺利,然后他见到了那一面高高飘扬的项字旗。
他明白了,楚国那群猪,根本就斗不过项氏。
就像是要灭周先亡洛一样,想要灭亡楚国,就要把项氏狠狠地打下去。
当楚人的欢呼之声震天撼地,甚至远在中军的洛载都听到的时候,他紧绷着的脸终于放声大笑起来。
随手将诛王戈从战车上拔出,翻身上马,面甲一扣,“援军已到,众军,随吾出击,杀秦。”
“万胜!”
冲锋在最前的是洛载所召唤出的卫兵,这十个卫兵本就武力极高,而且还是没有感情的傀儡。
除了致命的伤势之外,还都是打不死的小强,纵然是洛载面对这十人联手,也只有饮恨的份。
现在十人都是满级的骑术,组成一个箭头,将洛载护在身后,凶狠的冲向了秦军。
洛国敢战士紧随其后,这是最后的战争,没有任何留手的必要,就是要用泰山压顶的气势将秦国压垮。
白起竭尽全力地维持着秦军的阵型,但是太子载和卫兵太过锋锐了,将整个秦军的阵型搞了个天翻地覆。
白起本该凭借着一重重的调动来消磨太子载的精力,让他疲于奔命却冲不破无数道防线,但是现在秦军自乱,破绽实在是太多了。
洛载轻易地在秦军阵型之中穿梭着,兵形势的将领一旦没能制住,对军队的打击和破坏是难以想象的。
无数的秦人披靡,伏尸在洛载和敢战士的兵器之下。
“太子,曾幸不辱命!”
项曾率领着楚国的大军与洛载回合,大声笑道:“秦军果然中计,要大败了!”
洛载同样朗声大笑道:“您真是素王杰出的子孙,谁会不为您而自豪呢?
楚国若是有您执掌大权,难道会被秦国所乘吗?
想必郢都是能够收复了!”
秦军大营。
白起面容之上满是苍白之色,身为兵权谋的大家,他最是清楚,大势是决定胜利的关键。
从秦国在楚国方面,出现这么大的纰漏的时候,秦国在战场上就注定了失败。
除非统帅能够碾压太子载,但那是不可能的。
白起一向自负,他相信自己几乎站在了将帅的顶峰。
如果连他都做不到,换一个人也不行。
“上将军,现在该如何做呢?我军还能胜吗?”
耳边传来秦国众将有些慌乱的声音,白起明白自己还不能倒下,喟然叹道:“两军之间的胜负手就在于楚国。
现在楚国已经失去,大势就落入太子载手中了。
太子载是天下名将,最擅长军阵之间寻求时机,我军处处都是破绽,必然不是对手。
大势汤汤,妄图逆势,就像是用个人微薄的力量,却试图阻止浩荡的洪流一般,难道不是愚蠢吗?
现在应当立刻抛弃一部分秦人,向洛西撤军,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洛邑之西的关隘城池都在我们手中,还有函谷关和大河作为天险,太子载虽强,但韩魏懦弱,仅凭洛楚两国之力,无法攻破函谷关,秦国无忧。
吾要去向王上请罪,兵败洛邑,这是吾的过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