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比他的父亲和爷爷两个人一辈子加起来还要多了,等到他这一生结束,能够拿到的气运想必很是可观,虽然姬昭主要依靠细水长流,但能够突然暴富一笔,他也不会拒绝。
实际上历代家主都能隐隐约约的感受到自家的老祖宗似乎没死,或者说是真的到了天上,有时候会关注他们,尤其是洛苏这种聪明人,面对一些发生过的事情保有深刻怀疑。
但因为太过离奇,又太多时间都没有反应,也就放在心底不说,但行事上还是谨慎了很多,对于很多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丝毫不敢逾越。
这就是为什么洛苏殚精竭虑的维持天子的权威,保证邦周中枢的权威,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使整个天下秩序保持稳定,洛国也就能在这种秩序中千秋万载的存在下去。
对于熊顿的遭遇,虽然洛苏抱有一定的同情,但这种以下犯上,挑衅整个礼乐制度的行为必须坚决打击,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就要联系其他诸侯,组成联军去对付熊顿,将他的嚣张气焰打下去,再谈其他。
洛苏当然不知道自己的老祖宗正在观察自己,一路急行后,他与宋公爽在宋国分别后,没有先回到洛国,而是直奔齐国边境的一座城池,齐侯吕白已经收到了他的信,在那里等他。
“舅父!”
一见到吕白,洛苏立刻热情的喊道,他的母亲是吕白的胞妹,两个人是亲舅甥的关系。
“你也是一国之主了,稳重一点。”齐侯吕白也很是高兴,前代齐侯子嗣极少,只有他们兄妹二人,所以感情极好,招呼洛苏坐下后问道:“你母亲身体还好吧?”
洛苏拿起温酒为舅舅倒上,说道:“舅父放心,母亲身体极好,前几日来信说正在酿酒,说是外父在时常喝,酿好之后要送给舅父尝尝。”
吕白脸上忍不住笑道:“好,好啊,到时候定要尝尝。说吧,信中所言大事是什么?”
如今的齐侯不在王宫内任职,而是专注开拓东海之滨,几十年下来,东夷部落实力下降的极大,在整体力量对比上已经远远比不上诸侯,其中齐国功不可没,不过对于王畿的消息就有些滞后了。
洛苏便将王畿中的情况与吕白交代一番,又将自己与宋公商量的言论讲出,勤王之事绝对不能少了齐国,从二十年前开始,齐国就彻底成为了东部第一强国,从此“奉王受命”的称号就一直在洛国与宋国之间流转,再也没有赐予过齐国,不过作为天子最重要的姻亲国,齐国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
吕白的眉头深深皱起,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很大,他是绝对不希望天子出事的,当今天下诸侯,与天子关系最亲近的就是姜姓吕氏齐国,甚至要超过其他姬姓诸侯国,在现在这个秩序中,齐国的地位几乎能称得上诸国第一!
宋国也是同样的道理,他们立国的基础就是邦周的二王三恪,自然就会本能的维护这个给他们带来利益的制度与政权。
没有让洛苏多等,齐侯很快就下定决心说道:“阿苏,你说的不错,既然阻止不了,那就要妥善处理后事,不能让事态扩大,尤其是洛邑不能有失,毕竟西部那些诸侯一直想要让天子迁回镐京,不能给他们这个借口。”
当初兴建洛邑是为了监控殷商旧族,同时征讨东夷,没想到宋国安稳了几十年,历代宋公都恭谨的对待天子,其余的殷商旧族都向着南方迁移,到了比徽国还要远的南方,那种地方邦周都不知道叫什么。
至于东夷被诸侯国打击的相当惨,相对于西、北、南三个方向的蛮夷来说,已经失去了威胁,西方的犬戎连年与西部诸侯作战,已经有诸侯上表请求天子迁都回镐京城,集中力量对付犬戎。
但是这时候东部诸侯反而不愿意让天子离开洛邑,都城在东方,证明东方才是天下中心,其中数不清的利益都往这里汇聚,所有人都能吃的盆满钵满。
况且西部诸侯三年朝见一次天子,而东部诸侯一年朝见一次,进献贡品、美人也更容易,天子自然而然的亲近东部诸侯。
听到舅父答应会盟,洛苏开怀道:“舅父英明,宋公爽有会盟诸侯之权,我等各自整兵在祁岩会盟操练,时时刻刻关注南边战事,一旦烽火燃起,我等立刻率领大军进入王畿,保证洛邑和天子的安危。”
吕白听懂了洛苏话中的意思,主要是保证洛邑的安危,保证邦周的社稷,至于天子若是安全,证明他还有天命未失,如果在败逃的路上出了意外,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姬昭看着这一幕欣慰的笑出声,果断的抛弃那些没能力还喜欢指挥的君主,是保命的不二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