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灭者?”】看着击碎陨星的青丘月,幻胧不可思议道。
不怪幻胧看走眼,现在青丘月的样子实在是与自灭者太像了。
浑身上下尽是望不到头的虚无,身上除了眼睛外没有丝毫色彩,六实一虚七条尾巴上涌动着不知是黑还是白的混沌气息,像是在熊熊燃烧的冥火一般。
幻胧心里一惊,自灭者?令使!这世间何时出了一位永恒沉眠者的神使?!
其实青丘月不属于任何一位星神的令使,橙子给她提供的是最原始纯粹的虚数能,化身虚无也只是心法的负面效果。
她甚至都没有行使来自无限的命途力量……自从她十几年前决定循着记忆中浮现的那一簿【上清道函】重踏仙路后,无论什么命途什么系统等等外部助力都被她踢出了提升自我的第一梯队。
在这银河她唯一的可以完全依靠的只有自己的道途与从记忆碎片中拾回的种种。
【“虚无的令使,为何要叨扰毁灭与巡猎的对决?”】幻胧装作毫不在意地笑问道。
幻胧心中还是有点小慌的——本来这一战她胜券在握,不仅是杀死景元掠夺建木,就连如何逃离巡猎岚的光矢她都计划好了。
只要速战速决不被标记,哪怕是那逆时的一击也找不到她的头上。
但此刻又跳出来了一位计划之外的虚无令使,而且对方似乎还和自己很不对付。
她花言巧语想把这场她个人对丰饶神迹的劫掠上升到到毁灭之主与巡猎之主的争端好让青丘月退走,可惜毫无用处。
因为对方不是来为罗浮主持正义的,而是单纯来找她的。
“多说无益,来战便是。”
要是放在平时青丘月多少得和幻胧掰扯掰扯说些垃圾话,但现在空明道心下的她心中只有做掉幻胧这一个想法,甚至没有心思理会景元与围上的列车组众人。
青丘月双腿一蹬如鹰击长空一般直直冲向幻胧面门,周身的混沌之气在她自身气机的影响下凝成了一只巨大的七尾天狐法相向着幻胧扑杀而去。
这法相的大小不亚于神君甚至更甚,对这猛扑而来的巨兽幻胧没有丝毫躲避之法,只好抬起手中的团扇招架。
她的初号机为何总是坐在建木根须上丝毫不挪窝呢,是不喜欢走路吗?
答案自然是她尚与建木链接,获得建木丰饶之力支撑的代价就是无法灵活移动。
令使这个层面的战斗少有抽象的命途碰撞或者大道之争,一些闪避格挡之类的战术还是很有用的,但可惜幻胧作茧自缚使不出来。
天狐的尖牙咬在她抬起的手臂上,利爪也狠狠撕扯着幻胧的身躯,大片大片的由建木化作的衣着与身躯从幻胧身上脱落,让此刻的她颇为狼狈甚至18+
【“我建木所生的贵体……大胆!”】
急怒的幻胧抬起她的团扇对着巨狐的天灵盖直直拍下,她现在也已经顾不得优雅了。
这一招也很有成效,毕竟这巨狐只是虚数能凝聚而成的虚影,在幻胧的含怒一击下直接崩解成了云雾。
不过没关系,它吸引幻胧注意力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虚数能云雾屏蔽了幻胧的感知让她没法察觉云雾之后的情况,她本想一扇子清空这碍眼的云雾但怎奈何有人比她更快。
金色阵刀穿过云层直捣幻胧的胸膛,那里有着一颗建木果实,也是幻胧这具身躯的“心脏”。
【“障眼法?老掉牙的招式,将军以为我会上当?”】
幻胧双手一合来了个空手接白刃,在毁灭与丰饶力量的双重抗压下那阵刀最终没能插入幻胧的胸膛。
“所谓最狡猾的绝灭大君也不过尔尔,莫不是忘了谁?”景元的声音通过神君扩大嘲讽着幻胧。
【“?!”】
只见一道墨色的流光自刀身激射而出,直取幻胧这具肉身的心脏。
神君有千丈之巨,它手中的那柄阵刀自然也是庞然巨物,那刀背对青丘月来说就如同宽阔的大路一般。
景元刚刚穿透云雾刺出的这一刀颇有算计——刀刃朝上刀背朝下,而刚刚青丘月就是在贴着刀背疾行。
巨大的阵刀与阵刀上锋锐的巡猎之力正好掩盖住了青丘月的身形与气息,破开音障全力奔走的青丘月也诠释了什么叫【先见其人后闻其声】,丝毫没有给幻胧任何反应的机会。
抽不出手的幻胧情急之下只能抽调命途力量布下一层层护网,但想用这点手段应付青丘月显然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