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池走近,真好听到了这一句刻薄嘲讽的话,轻笑了声。
王澈均听到声音一激灵,转头才发现一直跟踪的人站在了自己跟前。
又是一声轻笑,沈兰池拉开凳子做到了王撤均的对面,一个小小小的方桌,两个男人面对面显得有些拥挤。
王撤均看着面前美得不像话的公子,羞恼又窘迫。
他特意打听了京城最受欢迎的几位郎君的穿衣打扮习惯,今天真好学的是沈兰池,没想到就碰上正主了。
不碰面还好,两人放一起一对比,王撤均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可笑,东施效颦用在自己身上都算好的。
满身污泥之人,怎么敢与皓月争光辉。
“聊聊?”
面前矜贵的公子只说两字,王撤均没由来的察觉到了无法呼吸的压迫,浅藏身处的自卑压得他无法呼吸。
周围人的目光更是像凌迟,一刀一刀的割得他脑子空白。
先一步挑衅的人似乎呆住了,沈兰池有些失望,还以为是个胆量与野心的匹配的。
刚提起来的兴趣瞬间消失,本来想亲自试探试探,看王撤均的反应顿时索然无味。
“看来你并不想聊。”
沈兰池不想耽搁时间,难得有机会能陪小姑娘出来逛街。
站起身来,沈兰舟轻轻敲了敲桌面,王澈均抬头看去,对上沈兰池的嘲弄的眼神。
“初悦是我最重要的未婚妻,我不允许任何人让她不痛快。”
“王公子,好自为之。”
说罢,沈兰池转身离开
,都没在看王撤均一眼。
王撤均愣愣的看着沈兰池的背影,慢慢的,背上起了一层薄汗。
身边的炉火突然没有了作用,王撤均只觉得彻骨的寒冷。
还未反应过来,身边围上来两名笑眯眯的高大男子。
两位都是侍从打扮,可气质和穿着比自己身上充面子的衣裳好太多。
“王公子,我们家世子交代了,请您去别处逛逛吧。”
“别碍了小姐们的眼,扰了她们逛街的兴致。”
说话还算客气的,半威胁半胁迫,王撤均生不起半点反抗的意识。
“天寒地冻,公子衣衫单薄,还是早些回家去吧。”
“免得冻坏身子,丢失了性命。”
明晃晃的威胁,王撤均脑子里翁了一声,顾不得失态,连连答应下来。
“我这就回去。”
“我马上回!”
“王公子,请吧。”
两名侍从侧开了身子,伸手让路,脸上还带着笑意。
王撤均跌跌撞撞的都跑了出去,一踏出门,寒风吹得他一哆嗦,脑子清醒了一瞬,回头一看,那两名侍从正站在原地笑眯眯的看着他。
顾不得想其他的,王撤均见了鬼的似的往回跑,路上撞了人也顾不得道歉。
他和他爹住在刘府最偏僻的院子,只得走侧门出入。
急促呼吸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又被冻成小水珠,王撤均已经不觉得寒冷,反而热得像火在烧。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实在是害怕,王撤均不敢停留半分,他刚来京城的时候还没傍上首
辅,和他爹租了一家小院的小房间。
这里住了很多人,有来赶考的学子,有来寻亲的妇孺,也有在京城讨生意的小二、帮工。
鱼龙混杂,谁也不知道谁的底细。
隔壁屋子住的两名男子,据说是来做买卖的,都是彪形大汉,一身的肌肉,胡茬又乱又杂,有一人脸上还有刀疤,瞧着就像是土匪,平日的做派也不好,见着那些弱小的妙龄姑娘的眼神猥琐又贪婪。
只是他们很少在院子里来,睡一觉很快出门,王撤均每次看到他们心里的都发咻。
住下的第三天,这两人死在了屋子里,不知道是被谁杀的,一觉醒来,院子里流出来了血水,推开门,满屋子的血腥气。
两个大汉死状惨烈,王撤均只看了一眼,吐了一天,连做了三天的噩梦。
听人说,是得罪了京城的权贵,惊扰了贵小姐。
连官都没报,尸体放了一天,晚上不知道被那些人收走了,连带着屋子也打扫了一遍。
不管是杀人还是收拾尸体,都悄无声息。明明就在隔壁,房子隔音并不好,稍微一点声音都听得到,两晚上,愣是没有一个人察觉。
那天以后,王撤均跟着他爹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