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得是少爷们的方向,杨叔吓一跳。
“丫头,你这是做什么?”
正高兴的陈思道收起了笑脸。
“姑娘想要什么?”
少女掀开兜头的大帽子,内衬是白麻布。
终于是抬起了头,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眼眶通红,脸色煞白。
“小女子卖身葬父,求公子垂帘。”
陈思道轻笑了声,“卖身葬父怎么到东大街来了?”
“姑娘可知东大街的规矩?”
少女眼中尽是茫然,东大街还有规矩了?
“东大街自从被守安阁纳入管辖之后,卖身葬父的戏码就被禁了。”
“真有难事,可去求东暖阁。”
见少女越听越迷茫,陈思道叹口气。
“姑娘不是京城人?”
这句话少女才听懂了,连忙点头。
“我是莲花县人,跟随爹爹进京做生意。”
“爹爹生了重病,花光了家里所有钱财也没治好。”
“如今,连下葬的银子都没有,小女子无奈,只得卖身葬父。”
鹿鸣也听着少女说的话,两个孩子在晒女跪下时候,就被赵老三抱了回去。
“还真有卖身葬父的呀?”
穆玉书很惊讶,“我还以为只有话本子里有。”
京城繁华,连乞丐都很少见到,更何况弱女子卖身葬父的事情。
再说了陛下在京城设置了四阁,其中东暖阁,就是专门照顾这些走投无路的弱女子的。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了巡逻的护卫,一队六人,很快来到了现场。
两辆马车瞧着都昂贵奢侈,想来里面的主
子都是贵人。
这么一个弱女子跪在中间,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守卫们现是疏散了人群,不管发生什么事,这些贵人们总不希望被人围观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
带头的守卫先是像陈思道抱团行礼,这才朝杨叔问道。
杨叔表情很复杂,“这姑娘卖身葬父呢。”
守卫们眼神一肃,“东大街禁止卖身葬父,你不知情?”
少女不仅迷茫了,还很害怕。
她只听说这边三教九流都有,管辖稍松些,其他街巡逻的侍卫太多,她没敢去,这才选了东大街。
没想到东大街还有规矩呢。
“我,我不知道。”
带头的守卫是个一脸正气的青年,高大魁梧,看着一个弱小的姑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又是卖身葬父的,看着着实可怜,语气稍软了些。
“你若是想葬父,可去东暖阁。”
少女低声啜泣,“大哥,东暖阁在什么地方?”
她没敢问东暖阁是什么地方,能让她葬父,莫非是什么勾栏窑子,也算是卖身了。
今天已经冲撞了贵人,还坏了规矩,她再不敢求着少爷收下她,只求这些贵人不要与她计较。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东大街的规矩。”
少女越想越害怕,跪在地上头磕得碰碰响。
“杨叔。”
没想到小丫头说磕就磕,陈思道连忙喊杨叔。
杨叔反应很快,把少女拉起来。
“别磕了,别磕了。”
就这一会,少女的头就磕破了,路面的泥沙混着血,
很是狼狈。
鹿鸣被吓得吸一口气,“她,她怎么办呀?”
穆远松皱着眉,安抚马车里两个不安的小姑娘。
“没关系,看陈家的少爷怎么处理。”
把人扶起来了,陈思道松口气。
“劳驾,能否把人送去东暖阁。”
没再看少女,陈思道朝守卫拱拱手。
守安阁的守卫,隶属于陛下,陈回道也客气几份。
守卫们受宠若惊,连忙回礼。
“公子客气了,是我们守安的指责。”
堵了这一阵,还好这会没有其他马车经过,守卫们把少女连同板车一起带走,两辆马车终于能过了。
陈回季刚才一直没出声,这会儿才笑道:“哥哥心善,我还以为你会给那姑娘银钱。”
陈思道一脸莫名奇妙,“虽然瞧着可怜,万一是别人做的局呢。”
“总不能随便在大街上带一个丫鬟回去,不知根不知底的,留在家里就算只是扫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