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
这个老混蛋还想蒙她,要不是亲眼看见他跟以前那些骗子凑在一起,还真被他骗了。
李铁栓信誓旦旦地向李老太和陈三娘保证绝对不会再跟以前的人混一块,也不再做伤天害理的事。
聊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李铁栓就寻了个借口走了。
季昭在院子外面的露天铁灶上煎药,待李铁栓走后,她上前问,“阿嬷,夫人,方才那人不是附近的农户吗?我在城门口还看见他买了一头牛。”
李铁栓一进院子季昭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在城门口买牛的那人,当时还跟陈大脑讨价还价半天呢。
陈三娘嗤笑,“娘,听见没,那狗东西说话就跟放屁似的,还说没跟那帮人混一块呢,估计都干好几票了。”
“夫人,啥意思?那是个骗子?”
李老太见季昭一脸懵,道:“他哪里是农户啊,家里的几亩良田早就被他折腾完了,他也没那本事买牛,那就是一帮骗子。”
季昭一惊:“可我确实看见他掏钱买牛……”
“傻丫头,那都一伙人!做戏给那些贪小便宜的人看,引他们上勾的!”陈三娘道。
“没错,那些牲畜也不是正经来路的,都是那帮糟心肝的从别的地儿偷来卖的。”
季昭听后倒抽一口气,还好她当时把村长和五大爷拦住了,真买了他们的驴那就亏大了,这年代的牲畜可是贵重物品。
“对了昭丫头,你们刚来天灵县还不熟这边环境,回去跟你们村的人说说,以后当心着这帮人。”
季昭来李老太甚是欢喜,拉着季昭又说了好些话。
季昭帮老人按摩完穴位,两人又到院里的凤凰树下煮茶喝。
季昭从李老太嘴里解了很多天灵县的人情风俗和大街小港的趣事。
说到深处,老太太叹息一声,“唉,若不是二十年前遭了那桩大事,咱们天灵县也不至于闹到如今这种状况。”
老人想起了那时的惨状,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阿嬷,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季昭拍拍老太太干瘦的手。
“是啊,若不是同你聊起,我也快忘了这事,实在不想提起,太惨了。”
“是了阿嬷,您还记得被害的百姓后来都是怎么安置的吗?”
李老太想了想,道:“有些被亲戚领走安葬了,家里没活口也没有亲人的都被朝廷一块儿埋了。”
“埋在哪里?”季昭问。
李老太收回思绪,苦笑:“你这孩子,打听这些做什么?”
季昭摇了摇李老太的膝盖,“阿嬷,我都是天灵县的人了,了解一下以前的事儿,好以后有人嫌弃我们天灵县,我也知道如何怼他们。”
李老太又叹息一声,“那时候天气炎热,天灵县也就这么大,朝廷怕发生瘟疫,叫了些官兵在郊外十里远的地方挖了一个大坑,把人扔坑里,用柴火烧了几天几夜。”
“郊外十里远的地方?您还记得是哪个方向吗?”
李老太皱眉想了想,“大概是北边,记不太清了,当时除了官兵和领尸首的人,闲人都不得靠近县城,再说了,周边的百姓都吓死了,好些天都不敢出门,到处都关门闭户的。”
季昭点头,可以理解手无寸铁的百姓当时有多恐惧多无助。
……
近天黑陈三娘才带着几根筒骨回来,一进门就哇啦哇啦地叫。
“好好的正经活儿不干,非要干那偷鸡摸狗的事,整个儿就是个坏坯子。”
李老太拄着拐杖在院里慢慢行走,闲着与媳妇儿搭话,“这又出啥事儿了?”
“还不是小伍他小叔,这才放出来多久?又跟着那帮人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挡。
“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他家也不知犯了哪门太岁?咋就出了这么个老鼠屎。” 李老太冷哼一声,“下回被抓,可不许文搏爹管,你直接把人给我轰出去。”
陈三娘哈哈大笑,“不用娘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做。已经帮过一回了,当年欠他们家的恩情也算还清了。”
季昭一边清洗从家里带来的草药,一边听着婆媳俩唠。
李老大道:“咱家帮他们家可不止一回了,要不是你,小伍子如今能过上好日子?能娶得上媳妇?”
“嘿嘿,说的也对。”
陈三娘也不否认,好在这小伍子是个争气的,当年从坑蒙拐骗的行当中把他拉出来,又帮着张罗媳妇,也算是对得起他爹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