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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季昭抓紧了皮划艇上的绳索,否则已经掉到河里了。
李东方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扑通一声就被甩进河里,还好他水性好,打个翻斗就冒出对来了。
季昭伸手去拉李东方,这时背后传来呵呵的笑声,紧接着皮划艇往下沉,有人上来了。
季昭把李东方拉上来,回头瞪着咧着一张阳光脸的少年。
“你有毛病吗?要上来不会好好说吗?长嘴是干嘛用的?”
张天翼咧着嘴,撸了下额头上湿发,一身的汗味却不见他累,反而看着精神奕奕。
“干了一天,我口干,说不出话,阿昭妹妹体谅一下哈。”
季昭无语翻白眼,“村里有人专门煮茶,根本不缺茶水。”
“你是没看见山上有多忙吗?”张天翼也不跟她啰嗦,把脑袋伸到皮划艇边,伸手捧着河水就喝。
“喂!你就不怕拉肚子?”季昭真是服了这家伙,哪里像是官家少爷啊。
“怕什么?生病了不是还有你这位乡村小神医在吗?”张天翼嬉皮笑脸的。
在万家村呆了几天,他可听了不少关于季昭的事迹,看着娇小矮个的季昭,还真看不出她有这么大的能耐。
但你说没有吧,整个村对她都赞不绝口,目前还没找到一个不夸她的。
季昭扭开头,嗤笑,实不相瞒:“找我看病并不便宜。”
张天翼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咱俩都这么熟了,谈钱伤感情。再说了,我跟你阿兄都拜把子了,就这层关系你还得喊我一声兄长呢。”
“啥?”季昭猛地回头看着张天翼,只见这少年露出一副得逞的表情。
赵长荣等人见两位老人急眼了,大家似乎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村长,咱们刚买的驴不会是……”李喜宝还是忍不住想问清楚。
“可不是嘛!”赵大河急得团团转,“我也是被那价格给迷惑了,想省点是省点,没想到着了骗子的道!”
“诶!这事也不能怪你,怪我!都怪我贪嘴!”五大爷气得一屁股坐在石堆上,“这下咋办?万一驴主人寻来,咱这银子是打水漂了!”
季昭有些不解地看着两位老人,“村长阿爷,您和五大爷不是已经进城了吗?怎么……”
村长叹息一声,把买驴的过程一说。
原来两位老人把季昭送到李府后就向街上的人打听牲畜交易的地方。
两人去逛了一圈集市,发现价格确实比城门口卖的牲畜要贵,而且那些牛、驴、马还没有城门口看见的那些壮实。
两人摸摸口袋,商量了下,决定多看看再出手。
哪知两人刚出集市就看见城门口卖牲畜的陈大脑。
陈大脑上前与他们套近乎,又从兜里掏出小酒壶给两位老人各抿了一口。
两人本来就有点心动陈大脑的驴,被他一哄就更心动了。
三人聊了一盏茶的功夫,很快就被陈大脑的三寸不烂之舌给说服了,五大爷开口让陈大脑再便宜三百文,陈大脑二话不说,很‘义气’地答应了。
这头驴最终以三两银子成交了。
“买就买了,这驴又不是咱们偷的,即便官差找来,跟咱们也没有关系。”李喜宝道。
季福生也附和,“这事不怪村长五叔,谁也不晓得天灵县还有这种骗术。”
“是啊爹,您和五大爷是花了银子买的驴,没偷没抢,不犯法,放宽心哈。”赵春顺安慰两位老人。
“话是这么说。”赵长荣总觉得心神不安,来路不明的东西用着不踏实,“就怕这驴真是偷来的,到时真正的主人找来就说不清了。”
赵大河也明白这个理,他扭头看向季昭,“丫头,那老夫人可有说这种情况会有舍后果?”
季昭直道:“听她们说以前不少人都闹到衙门去,多数是买家倒霉。”
季昭不想隐瞒事实,万一哪天驴的主人找来,起码大家都有心理准备。
再说了,这年头家牲畜金贵,有些家庭可是两三代人的奋斗出来的,所以主人找来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赵大河想想还是挺慌的,虽然他是不知者无罪,但万一驴的主人找来,这驴被带走的可能性很大,到时他们不仅损失了三两银子,还闹了个不好的名声。
“怕啥,找来就找来呗,咱们死不承认就是了。”李喜宝道。
“对,咱们全村统一口径,就说这驴是咱们带来的。”张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