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天之上是无穷无尽的纷争...
彦卿可不懂这群人的弯弯绕绕,虽然镜流现在是个犯人,不过一下子说到关于剑的事情,他就会非常感兴趣,更别说对方还教了他一招。
虽然还是打不过饮月和刃...
“当然喜欢剑了,并且将军教我的就是剑法。”
“剑法当是每一位云骑的必修之课,当年我曾任罗浮剑首之时,景元的剑法也是我教的。”
镜流戴着黑布,看不到她的眼神,或许是在怀念吧。
“剑为万般之基,但人们的未来是自己选择的,景元的选择,我很满意,他能够胜任将军这个位置。”
镜流看向了彦卿,虽然蒙着眼睛,但彦卿知道,对方在注视着自己。
“小弟弟,你为何习剑?”
彦卿想也没想便开口回答道:“为了剑首的头衔。”
彦卿早就想过这样的问题了,不然他在剑道上也不会展现的如此天才,心中的目标非常坚定。
“是啊,自从我之后,罗浮百年未有人触碰过剑首之位了。”
“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绝浮云,下绝地纪。”
这句话意思是,这种剑,向前直刺一无阻挡,高高举起,无物在上,按剑向下所向披靡,挥动起来旁若无物,向上割裂浮云,向下斩断地纪。
天子之剑匡正诸侯,顺服天下。
镜流想到了自己当时站在神策府的情景。
“那...是为了名声?”
“是为了报答将军授艺之恩。”
彦卿又继续开口道:“若是没有将军的栽培,又怎么会有今天的我?”
镜流又想到了当时自己教导景元挥剑时的情景,景元应该也是如此教导彦卿的吧。
“如此,是为了情谊?”
“随军出征,大展身手。”
“到头来,是为了忠义。”
镜流觉得彦卿和她以前的时候还挺像的,剑艺的传授亦是传承,自己曾也率云骑征战。
彦卿这时候反问道:“那...你是为何而挥剑的?”
对于剑道,彦卿总想找人与之交流。
“我也曾为名缰利绳所困,为情谊忠诚驻足。”
“但它们最终都离此剑而去,因为,剑就是剑,断绝生死之器。”
“它如此的纯粹,容不下任何外物消磨。”
镜流想到曾经应星所赠的支离剑,最后却开始破碎,浮上金黄的叶片,那是属于她的魔阴身。
“唯有踏过嗔忿火途,悭贪刀途,愚痴血途,斩尽一切阻碍...”
镜流现在早已明白了,这是自己脱离仙舟人,踏入魔阴身之后注定的命运。
这是注定的经历。
彦卿毫不赞同镜流的说法,但他现在有些吃惊,一滴冷汗从额头划过,剑阵环绕在自己的身旁。
“你...”
镜流神色奕然,黑布从眼前滑落,那一双猩红的眼睛倒映在彦卿的瞳孔之中。
“如此,我就再教你一招。”
玄冰长剑指向了彦卿,空中飘下了雪花,周围环境逐渐骤然降低。
彦卿脸上浮现一丝凝重,镜流是想做什么?魔阴身犯了?还是想要逃出仙舟罗浮?
果然,这些犯人没一个好人,就算镜流算是他的师祖,但彦卿从小深受仙舟文化的熏陶,自然要为了仙舟献出自己的一份力。
虽然他觉得他还是打不过镜流,就算学了那一剑,他也还不是对手。
只要撑到将军来,就足够了!
月光之下,两人站在屋檐之上,各居一端。
正当彦卿准备发力之时,下方突然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天色不早了,彦卿,你也该歇息了。”
彦卿一看竟是自家将军,景元。
“将军,她!”
景元抬了抬手,彦卿话语刚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眼光看向了镜流,又转头跳下了屋顶。
镜流没有说话,但此时黑布又回到了她的双眼前,手中的剑早已消失,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景元的嘴巴张了张,但却没有声音发出,最后他转头离开了此处。
她曾教我研习剑术,却未能与我更加亲近一些...最后却是如此下场,看来,在无边的夜色之中,没有比始终当空的明月更亲近人的存在了。
月光下,只留有